了一个,差把他衣服都扯来半拉。
拽完她抬手一抹额上的汗,笑着呼一气,“大爷您歇着!我没事,就几站路了。”
江明宴一个连爹都没当过的人,生平第一次被人叫了爷爷,还连着叁句。他坐在这小姑娘给让的座位上,顿觉荒谬,有说不上来的好笑。
阮绵离了座位,站在靠近车门的空调风。寒料峭的节气,她穿得不多,看起来却,拉低了领结,一直在汗,不停用手扇着风,像只到吐的漂亮小白猫。
她一双乌溜溜的睛动来动去的,用自以为很明的余光往江明宴这偷瞥。
江明宴坦无遗地直视回去,她又逃也似的迅速挪开目光,只留给他半张俏白粉的侧脸,秀气的鼻尖微微皱起来,偷窥被发现后有些局促心虚又带不服气的表。
因为汗的缘故,她衬衫了一大片,薄薄一层面料浃在上,贴着玲珑白皙的后背线条,香味跟着洇来,从车厢这飘到那,一直飘到江明宴鼻端。
似有若无的一缕香,香味很淡,但江明宴天生对气味,仍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了。
Dent de lait牙。味和名字一样奇特的香,起初是甜的杏仁味,后调却突然急转弯,变成清冷的草醛香,晶莹剔透的金属质。
像是一块糖吃着吃着,腔突然被一柄刀片割开,满嘴酸苦铁锈味,稚童透过鲜血看见这个残酷的世界。
很冷门的一款香,极少见人。江明宴不由朝她那边看了一,阮绵仍是一副懵懂未闻的模样,手举在边上扇风,抬数着还有几站到家,对周围的险境一无所知。
一个着鸭帽的男人站在她后,形短鼻梁钝,嘴角一抹邪笑,拿着手机的手正悄悄往她裙底伸去。
旁边有几个人注意到男人的行径,不仅没有阻止,反倒跟着一起偷笑起来,默契地无声怂恿着男人的猥琐行径。
江明宴眉皱起,坐不住了,当即便要过去。他刚一抬,那清脆的声音又响起来,“你拍我裙嘛?”
阮绵从显示站台的晶屏里看见了后男人的脸,她转过看着他,径直问了这句话。
所有人都愣住了,车厢里的气氛陷静止。
男人偷拍被发现了,面上挂不住,颇有些恼羞成怒,冒凶光地小声威胁她,“怎么,拍你是看得起你,臭婊,穿这么短的裙来不就是给男人摸的?”
满嘴污言秽语,还作势动手要打她,一边胳膊扬了起来,阮绵站在他面前,也跟着扬起手,一把掀了他的帽。
这全车人包括车的摄像都看清了男人的脸,阮绵把帽翻过来,看见上面的标签,“你在工行上班哦?”
气场瞬间倒置扭转了,男人份暴无遁形,底气全没了,变得惊慌失措,她没有犹豫地拿手机打开摄像,对着男人的脸一顿连拍,“躲什么嘛,你的脸不能看吗?女孩的裙底也不能看知不知?”
她讲话很大声,整个车厢都听见了,几十义愤填膺地目光刺向偷拍男。
“真不要脸啊......”
“什么年代了还偷拍?low死了贱男!”
“送到派所去!”
男人丑态百,捂着脸摇首摆尾地躲避镜,好在这时到达一站,车门打开,他挤开人群迫不及待地冲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