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次以后,素娥就从未见过沉穆时,她的波折与烦恼太多,每日殚精竭虑尚不得过,如何还会想到远在云端的沉大人?更料不到再次相逢会是这般难堪的处境。
沉穆时并不在意她在想些什么,将怀中的人儿迎面翻弄过来,捏了捏她下巴道:“一会儿叫元娘一会儿叫玉奴,倒叫人忘了真实名姓。你父曾唤你素娥,我没记岔吧?”
素娥垂眸低声道:“前尘往事,罪奴尽皆忘了。”
“你都忘了,我却没有,你还是用原来的名字顺耳些。我且问你,当初赠你那本《大齐风物志》,你拿去卖了几钱银子?”
素娥一愣,不曾想他连这都知道。
当年她遭嫡母刁难,连月银都常被克扣,平日没钱打赏丫鬟仆妇,她们伺候也不尽心。那日她得了《大齐风物志》,惊觉是沉穆时手书,踌躇良久终于让丫鬟拿去当了,这才有银子买笔墨摹本继续习画儿。后来她小有所成,入了父亲的眼,日子才稍稍好过些。本以为这事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他竟知晓,还在此刻提及。
见她讷讷不语,沉穆时不由有些好笑,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紧了紧,语带威胁地说:“教坊司的规矩,听得问话都不用回答么?”
“当、当了六十两银子。”
沉穆时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好啊,一幅仿作你敢叫价一千两,我的手书你六十两便卖了!”
素娥被他捏得痛了,不敢挣扎,只得眼泪汪汪地道:“当时悄悄地怕被人知道,并不敢拿到书坊去卖,我知这是你手书,奈何当铺老板不认”
“那当铺是通政使朱骁忱家的产业,最是黑心不过,你叫个小丫鬟去,焉有不吃亏上当之理?倒叫我被朱骁忱那厮取笑了许久!”
见素娥眼神飘忽,便强制地扳起她下巴令她仰头。
“躲什么!你不是巧言善辩吗?怎么在苦主眼前就没话了?”
素娥望着沉穆时,他如今的面容较之当年愈见沉稳,黑眸深潭一般不辨喜怒。素娥不知他究竟是何意思,一边挣扎着起身,一边盈盈望着他,软语求告:“素娥那时年少不懂事,您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了吧”Rοùs?ùщù⑵.?οм(roushuwu2.)
她刚刚才在惊惧之中被玩弄得丢过身子,如今勉力挣起,发髻披散,直如海棠初绽不胜娇弱,一双妙目水光潋滟,真真可怜可爱。
沉穆时意味不明地低哼了声,道:“计较不计较,总得由苦主说了算卿卿适才袒胸弄乳万分撩人,彼时我在珠帘后看不真切,莫如卿卿为我再演练一番。”
素娥闻言僵在原地。
适才她只当自己面对的是陌生人,那般动作也便罢了,此刻要她当着旧识的面淫玩自身,却比刚才难了百倍。只得拖拉着,面露哀恳之色:“沉大人”
沉穆时挑了挑眉:“你既唤我沉大人,便该按教坊司规矩办事。”
素娥慌忙改口,直呼其名甚为不敬,又不知他字,只得战战兢兢唤道:“沉、沉先生”却是拿一点旧时情谊来说事。
沉穆时一粒粒拨弄着自己手腕上的檀珠,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慢悠悠地说:“不敢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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