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的生涯,他早已练就不怒自威,一个神就足以叫人发抖。人们都很怕这个喜怒无常的将军。因为朝廷现在的江山有一半是他打来的,就连当今皇上也忌惮他叁分。朝上朝也是他只手遮天,他说一,没人敢说二。当然了,耿旸克己奉公,对国家一片忠心,倒也能赢得上民众的尊敬。
“是!”随从不敢多问,只能吩咐众人备好柴火和火油。不到一炷香功夫,全都齐备了。随从吩咐众人:“准备放火……”
“且慢!”简简单单两个字,声音不大,却余音绕梁,经久不散,震得人耳嗡嗡作响。
“菩萨显灵了!”众人连忙跪,扑通扑通,跪倒了一大片,只有耿旸屹立不动。说来也怪,全人跪去之后就仿佛被施了法术,定住了,不动了!
当然了,耿旸例外。
“我等与施主无冤无仇,何故放火烧庙?”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话语刚落,从塑像后走来一个白须老翁,倒也有些仙风骨之像。
耿旸这久经沙场的人,一就看这个老翁不是凡人。但他毫不为动,鬼神之说早在十六年前全变为无神论了。
不信苍天,不信鬼神,他只相信自己。只有自己大了,才能不受欺凌。如今他已经足够大,只可惜翠娘再也看不到了……
想到这里,他冷冷说:“本座自有理。老人家无须过问。您老最好回避一。”免得把老人家也给……
“烧了庙后,施主是否打算去把唐府也铲平了?”老翁微笑着说。
耿旸上打量了老翁一,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心里已经大大地吃了一惊。他这次大张旗鼓地衣锦还乡,正准备去收拾唐府的。
老翁叹了气:“凡事皆有定数,施主何必执着?”可怜的人,被仇恨烧得理智都不剩了!
耿旸一听此话,面冷心更冷了。定数?狗!难他和翠娘注定不能在一起吗?“本座从来不相信这些。只要本座愿意,所谓定数,本就不存在。”
“非也非也!施主误了。譬如施主如果能够行善积德,应当还有叁十余年的时运,善始善终。倘若……”
老翁还未说完,就被耿旸冷冷地打断了:“想不到老先生还能参透生死。佩服。只可惜本座并不打算活那么久。”心的人都不在边,他多活了十六年,算是赚了。等烧了庙,平了唐府,待国家外安定,他就去陪翠娘,再不分离。
又是微微叹气。“老朽知施主心中有结。多年前在此庙的山盟海誓,换来的是香消玉损,天各一方。如今那小已经转世,她在那个时空也过得不如意,……”
耿旸听了,浑一颤,瞪大睛,竟然说不话来。
“她转世前因脖上有刀痕,怨念骨髓,如今变成红胎记,自幼被父母视为不祥之人,得不到疼,样样都要靠自己。边的同伴也嫌她饭量大……”
天!难他真是神仙?耿旸疯了一般想抓住老翁,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近不了他的,只能低声气地恳求:“老神仙,您说的可是真话?翠娘她在哪里?可否带我见她?”语毕,以为自己是铁石心的他居然落泪。
老翁摇:“不可。天机,我已违反天命。带你去见她,万万不可。”
耿旸跪了——堂堂七尺男儿,一品大将军,如今哽咽哀求:“老神仙,我错了,不该放火烧庙。求求你,成全我们!”
老翁捻着胡须,叹:“苦命鸳鸯啊!老朽不能带你去见她,但带她来见你,却是未尝不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