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澈真没想到,隔了整整五年,再见到萧倾蓉,他几乎重蹈覆辙。
那一天,他又来到骁国王宫报到。自那次要见萧倾蓉被达阚王拒绝后,每天达阚王的理由都是同一个——蓉蓉病了。吴王澈也不强求,每天来王宫求见达阚王,闲聊几句,然后告辞。第五天来的时候达阚王照旧说萧倾蓉病还没好,闲聊几句,达阚王要去议事,让吴王澈自便,吴王澈就自便了,他在骁国王宫里遛弯,遛来遛去,就听到头顶上有人叫了声,“嗳——”
吴王澈一抬头,一个红衣少女扒在朱红宫墙上向他招手,“嗳——”吴王澈直直地走了过去。“你是不是从梁国来的?”女孩子问他,“你是不是梁国人呀?”“嗳!嗳!”女孩子问了半天,吴王澈一句没回答,“哼!”她气鼓鼓地嘟嘟嘴,宫墙里头似乎有人叫她下来。
吴王澈压根什么都没听进耳朵里,他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长大了的萧倾蓉,是这样的模样!
然后他就突然出手,把萧倾蓉从不算太高的宫墙里头捞到了宫墙外头……再然后,达阚王就赶到了。
两人怒目而视,君子协定是西京城破之日就是萧倾蓉回家之时,这么藏着掖着自然是达阚王小人,但吴王澈也没好到哪里去,居然明目张胆在骁国王宫抢人,气拔弩张的气氛里,萧倾蓉突然一头扑到吴王澈的怀里,哭叫道,“哥哥!我要哥哥!哥哥!”“蓉蓉,他不是你哥哥!”达阚王大叫,吴王澈“噗”笑了,这小丫头可不傻,她记不起任何人,也不会记不得她哥啊。当天夜里,达阚王就态度大变,亲自来驿馆跟吴王澈商议回京的行程,两人约定第二天就启程出发,送走了达阚王,吴王澈啧啧感慨,这小丫头长这副模样,再一脸蛋晶莹的泪,如果他是达阚王,恐怕也受不了她那声哽咽的“阿阚,我想哥哥,我想家了。”
回京的路既短暂,又甜蜜。夏天到了,雪山冰融消化,万物生长,牛羊成群,达阚王的车队在前,一天里气候最适宜的时候萧倾蓉就从马车里出来,达阚王带着她两人一骑,离了大部队,在丰水肥美的草原上漫行一阵。
这一日终于走出草原,面前一条奔流壮阔的大河挡住去路。“过了流沙河,就是我大梁的境地了!”吴王澈大声说道,今年冰雪融得太快,这河比往年更宽更疾,激流拍岸,必须大声说话才能对面听见。“流沙河?流沙河里是不是有妖怪?”萧倾蓉大声问,吴王澈听清了大笑,妖怪?这丫头的脑袋里装了多少神话话本啊!
但达阚王真就不走了,天色也将近傍晚,萧倾蓉说流沙河里有个妖怪,那妖怪的兵器是日月铲,会突然从水里蹿出来把人和家畜拖到河底吃了,达阚王摸着她发笑着说,“有我在。”
一行人在河边的驿馆里住下,这驿馆很小,一共只有叁间屋子,达阚王与吴王澈面对走廊,一人住了一间,萧倾蓉挑了走廊尽头靠河畔的屋子,吴王澈暗暗希奇这丫头怕虽怕妖怪,偏偏还要住得离河最近。过了会儿侍女藏生来敲门,请吴王澈用晚餐,吴王澈到了饭厅,一会儿达阚王与萧倾蓉也来了,吴王澈瞄了眼两人牵着的手,把只白玉小瓶往桌上一放,“今晚是最后一晚了,我们不醉不归!”
气氛被吴王澈这一句话就点燃了,达阚王大手一招,要酒!骁国的酒用坛子装,梁国的酒用瓶子装,骁国的酒又烈又香,梁国的酒韵味悠长。萧倾蓉敬了达阚王一小杯白玉如,那是吴王澈带来的梁国酒中之王,一杯喝完,萧倾蓉满上又来敬吴王澈,“梁王……谢谢你……”人明显是晕乎了,吴王澈姓梁,可不是梁王, 达阚王叫侍女藏生扶萧倾蓉回房去。
达阚王那时还清醒,跟吴王澈说这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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