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见得就要又在皇上身上下功夫了。
皇后“哦”了一声,一双美目看向阮缀云道:“阮家清贵,如今我为后,你为我尚仪,也不算高攀。何况只要阮家低头,他便能更快成事。却说不娶……真真奇哉怪也。”
上柱国兰陵阮氏的两个女儿,邺城上下谁不是交口称好。长女阮宴清敦厚和惠,乃是今上的结发妻子,次女更是明艳夺人,都说是也要做贵人的。可惜皇族兄弟阋墙,世家一时人人自危,待价而沽的奇货只得在嫁皇帝或姑射王之间举棋不定了。
她俩从云景台主殿一路走到佛堂。缀云道:“宫中线人无人说,金吾卫中却有人瞧见殿下自腊月起便常入宫。”
缀云顿了顿,似有羞赧之意支吾道:“是平江台。”
阮皇后骤然睁开眸。佛珠尚且划擦着食指,心中却动了杀机。
她缓缓转头,瞟了阮缀云一眼,柔荑执了明剪子,轻巧却坚定地剪去了整个蜡芯儿。幽僻钟室投下刺目白光,两人的目光隔着佛堂的飘渺烟云相交,缀云已是心知肚明。
世上总是美人易得,姻亲难求不是吗?瘦马值千金,君王却临庙宇,况乎这么个轻薄卑贱的玩意。
皇后浅浅笑道,漾出两个梨涡:“你瞧瞧我这记性,一过个年什么都忘了,我从前最喜谢姬,明日本宫要游肆园,可少不得她伴着。”
缀云半福应喏,便要去平江台请谢姬,皇后道:“缀云,那是门好亲事,无论对于兰陵阮氏还是阮缀云,不是吗?”
是日为元月十六,人道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阿晚非要拖她到露台上赏月,振振有词道:“娘娘的十五给了殿下,十六的上夜却可留给阿晚吧。”
谢妍只得认命,同她一道拖着小几上了露台。心里又多有些宽慰,知晓阿晚是来安慰自己的。
因为傍晚时分皇后娘娘的阮尚仪来了,要自己明日伴驾游园。这女官生得艳丽动人,一双眸子微挑,一身宫装难掩风流身段,莲步姗姗,是名门淑女做派。谢妍知她非寻常女官,正是皇后亲妹,遂不敢怠慢。
“妾谨遵懿旨,”她乖觉地回话,“然我大病一场,如今蓬头垢面,只怕不能侍奉陛下,望娘娘……”
谢妍悄悄抬起眼,她原本要说“开恩”,却突然发觉阮缀云冷冷的眼光刺来。缀云身后的火烧云灼灼地围着山那头,更衬得她面色阴冷。
谢妍的嘴唇张合两下,终是低下头。
她听见女官的脚步声,只两步便停了下来。
“认清自己大约是件难事,”阮缀云转身淡淡道,“但你我同病相怜,故有此忠告。”
谢妍半晌才回过神来,竭力扬起唇角扯出个笑容:“您说的是。”
她从阮缀云走后一直发呆沉思,阿晚着实不忍她柳眉轻蹙,便
本章尚未读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