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涯听得奇怪,但见鲁夫人虽气息微弱,说话倒还有条有理,显然脑十分清楚。他呆得一呆,当也不多问,转走屋去,向在地辗转呼号的“巫山四”瞪了一,大踏步向西首厨房走去。
正寻思间,突听得那少年鲁少盘一阵呼天抢地的大哭。叶天涯急忙奔屋来,却见鲁承良夫妇已双双气绝而死。
叶天涯未及细瞧,便见屋角一排木柜兀自晃动不已,轧轧之声,便来自于此。他心中嘀咕:“难鲁家儿便藏在这柜中?适才‘巫山四’怎地没有搜到?”
凝目看时,轧轧之声过去,却见柜底厚厚的铁板向旁缩了去,一个孔。
一门,但觉得焦气扑鼻,灶膛柴灰中兀自飘着青烟。
叶天涯好奇心起,一个箭步将过去,推开柴门,却见屋中琳琅满目,大大小小的尽是些木、木、木老虎、木鹰,鸟兽虫鱼,无一而非木制。
耳听得那屋中响起少年惊呼之声,又响起鲁氏夫妇低语,跟着一阵呜咽哭泣之声,到得后来,哽咽又变成哭叫。
那人一面爬前几步,一面结结的:“爹,爹,娘,娘……别留我……一个儿……在……在地。我,我……害怕……”
他快步而前,伸手将那柜门打开,一望之,竟尔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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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回瞧了他一,又即足飞奔。
叶天涯便伸手指了指最后那间茅屋,叫了声:“喂,你爹娘在那间屋中!”
叶天涯亦已看清,对方也是一个瘦骨棱棱的少年,材矮小,额尖颈细,眉大,年纪与自己相若。
鲁夫人:“请少侠先到厨房,将风箱由左至右的移开,再依着动静指示,便可将我儿带来。切记,风箱一定要由左至右,千万不可错了方向,否则危险之极。切记,切记!”
便在这时,只听得中隐隐传乒乓微声,似乎是敲击之声,隔了一会,但见亮光一闪,却是有人举着油灯,从地中一步步的慢慢爬将上来。
一望之,只见那灶台以石泥灰砌成,制得极为巧。灶台旁边果有一个木制的风箱。
叶天涯走到后屋外,心想:“我自幼父母双亡,沦落无依。这位鲁兄弟横竖已大成人了,至少不算孤儿。不过,他跟我也算是同病相怜了。”转念又想:“‘巫山四’害死了他爹娘。也不知待会儿他会如何置这四人?他不会替父母报仇,杀了四吧?”
于是依着鲁夫人之言,右手提起风箱,微一使劲,自左而右的移动开来。只听“啪哒”一声,却是连着风箱底端的一绳拉伸尺许,随即断开,迅速收缩回去。
叶天涯不由得一惊,探向里张望,黑沉沉的却看不清楚。显然,柜竟是一条斜斜的隧。
叶天涯一惊,忙即放风箱,急步抢门外,但听得居中一间茅屋中发轧轧之声。
随即想起,当年叶家庄瘟疫之时,自己父母姊姊亡故,何尝不是如此可怜?霎时间呆立当地,竟不忍过去。
叶天涯跟着去,见那少年一间间屋的去来,连叫“爹”、“娘”。
叶天涯心:“区区一只风箱而已,若要移开,轻而易举。怎地阿姨如此郑重其事的让我定要自左至右?难这儿还有机关不成?”
叶天涯听那人音稚,显然年岁不大。
便在此时,猛听得屋外轧轧声响,声音极为特异,跟着地面微微颤动。
那少年不待叶天涯答话,起来,掷油灯,发足狂奔而。
任谁乍见满屋各各样用木制作的木偶玩意儿,自也不免吃惊不小。更奇的是,这些木偶刻工巧,活泼灵动,栩栩如生。
叶天涯见锅中冒蒸气,快步上前,伸手揭开锅盖一看,却是半锅饭煮得焦了。
叶天涯心:“他一定便是鲁大叔夫妇的儿鲁少盘了。他见到自己双亲如此惨状,不知会怎样?也不知他爹娘会跟他说些什么?”又想:“他小小年纪,待会儿一家三便要面临生离死别,当真可怜。”
那人好容易爬了地,站起来,一抬间,这才看清楚木柜外站着的并非父母,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年,不由得脸大变,惊:“你,你……是……谁?你……”
鲁少盘抱着父母遗,捶顿足,坐在地嚎哭起来。
显然自第一的能工巧匠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