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钧傲咬牙,睁向右闪躲,避开一直直冲来的树藤。
怎么可能发生那样的事呢。
可是……真的不是那样啊。
郑钧傲努力不让她看见自己通红的眶,本想低低应一声“嗯”,话到嘴边,却成了另一番言语:“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又有枝叶飞速袭来,而这一次,他已经没了法作为倚仗。
……真是糟糕透了。
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与饱邪气的红雾不同,那是一清凌净的风。
宗门上,擅用笛的弟无外乎那么几个。
四周静谧无人,奔跑的踏踏脚步便显得格外清晰。
的保命法。
笛音悠然而至,聚作风回雪之势,不消片刻,便将飞叶击退数尺,化为一滩齑粉。
郑钧傲浑发抖,想要睁回,却又不敢回。
在法的作用,那红雾总算散去了。
“此地邪气郁,很可能侵蚀识海,令绪不稳,放大暗面。你尽量平心静气,不要被它影响。”
郑钧傲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今日定是完了。
林里的草木更是诡异,竟如蛇般游盘旋,只要一发动静,便会横冲直撞而来,好似捕中的野兽,要把他生吞活剥。
更何况……就算是他的那些朋友,也大概率不会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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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明筝实力很,笛音响彻之,四面八方的藤蔓受了威慑,退一般向后缩走。
法威力大,耗费的灵力自然也多。他年纪轻轻,哪有那么多气力可以挥霍,手忙脚用上几次,就已经浑无力了。
边杀气愈发烈,来人的笛音随之加剧。耳边嗡嗡作响,传来一无比熟悉的女声:“躲!”
他们嘲笑的、戏的,全是被他们臆想来的楚明筝,然而受到伤害的,却是楚师本人。
郑钧傲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如今倒好,他丢了朋友,在老心里坏了名声,还要死在这个鬼地方。
那个楚明筝傲慢无礼、脾气冷漠,是个无人愿意接近的怪人,可只有真真正正与她有了接,才会发现本不是那样。
他当时脑一,将朋友们大骂一通,最后在他们困惑的注视转跑开了。
可楚明筝越是表现得浑不在意,就衬得之前的郑钧傲越发不可原谅。自尊心把他一压低,仿佛说这样的话,就能让他显得不那么可怜又卑微。
楚明筝居然没有生气。
想到这里,男孩匆匆抹了把泪。
郑钧傲天赋不错,课业在门派里往往名列前茅,奈何纸上功夫再多,乍一见到如此诡谲幽异的景象,任谁都会两发,忍不住瑟瑟发抖。
……怎么能是她呢。
今早他与朋友们并肩而行,有人无意中说起楚明筝。
他们笑着说他真是倒霉,又讲了些关于楚师的传闻。
但随之而来,是更为绝望的困境。
扑面而来的,是一如刀似刃的疾风。
男孩抿低脑袋,听见她淡淡的声音:“你还好么?”
说不定,这是对他错事的报应。
少女握手中笛,嗓音微低:“以及,我对你并非同,也绝非慈悲。”
楚明筝似是愣了一。
“不是应该去禀告老吗?这地方来了就是死路一条,你、我——”
关于他后究竟是谁,男孩心里隐隐有了答案,然而正因为是她,才让郑钧傲不敢动弹。
男孩漫无目的奔跑在红雾里,眶止不住发。
——比起寻常弟,来自世家大族的小孩往往能从父母手中获取更多资源。要是份些,还可以得到护用的力法宝,以免遭遇不测。
这地方九死一生,对于他们每个人来说,都是万万不可踏足的禁地。要是为了救人,让自己也陷危难之中——
曾经熟悉的山完全变了模样,四充斥着血一样的红雾。雾气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于半空聚成条条细线,叫人看了脊背发凉。
比如在她面纱之,是张恐怖狰狞的血盆大;比如她因中毒心扭曲,曾残害过山里的灵兽愤。
郑钧傲咬牙,闭上睛。
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对楚明筝过那事,秦萝不喜他,定然不会前来相救。
他仰,咙一哽:“我不要你同,也不要你假慈悲地原谅。”
也对,她一向不容易生气。
郑钧傲一怔。
杀气飞旋,刺破男孩狼狈的侧脸,引一缕猩红血渍。就在枝叶即将到来的刹那,自他后涌来另一阵风。
一个又一个的言蜚语被以讹传讹,越来越过分,越来越偏离实际,逐渐构造一个只存在于人们想象中的楚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