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被海冲得一阵颠簸,于刺目的烈日里,女孩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无声睁大睛。
曾经看似毫不相关的人与,因为这句话骤然凝集;横亘千百年的因果,亦在此刻悄然汇聚。
好像和伏伏描述过的主人一模一样。
倘若霍诀当真十恶不赦,自甘堕落为邪,又怎会将自己的法取名为[伏录]。
少年在她边坐,微微侧过来,睛蒙上一层洋洋的金光:“对了,我还找到一个上古法,模样像本书,哭哭啼啼说它被困在海底太久,求我当它主人,结契后带它离开——结契需要取名,你想不想知我叫它什么?”
亦即是说,此人不但是千年前霍诀的旧识,更与秦楼有过几面之缘, 得知他近日来到卫州, 特地在山里守株待兔。
“诛尽九州邪,遍天不平事——”
对了,跟前的陌生人与她哥哥有六七分相像,同样是黑的发,狭的凤,瞳孔则是琥珀一样的颜——
可秦萝怎么可能随他来到这个里。
他听说卫州曾现过与邪骨相仿的气息,推测幕后之人将霍诀碎魂取骨,并将邪骨带了卫州。
少年眉弯弯:“伏录。”
识海传来阵阵刺痛,他并未多加在意,竭力抬起目光。
几乎是顷刻之间,他想到今日所见的白衣男人。
咦。
在被邪骨的气息侵识海时,秦楼曾隐隐约约地……听见一熟悉的嗓音。
邪骨里残存着属于霍诀的记忆,如今闯他识海之中,千百年前的画面便也一幕幕随之展开。
山的不知何时闭拢, 光被尽数挡在外,视线所及之唯有一片漆黑,耳边听不见声音。
这足以解释为何千百年来一直寻不见霍诀尸骨——那副惨状若是被正修士们见到,定会在九州之大肆搜寻邪骨落,那人所的恶, 也将无遁形了。
如果哥哥是它主人的转世,莫非前这个,就是伏伏一直在找的人?
让他到乎意料的是, 那人就像察觉了他便是霍诀转世,甚至猜他会循着邪骨的气息一路前来此地, 于是提前布置好陷阱, 来了一瓮中捉鳖——
宋阙究竟是不是一切的主谋,这并非他此时此刻需要关心的事。
她如今……在一千年前的幻境里吗?
能被邪骨生心的,也只有为霍诀转世的他了。
霍诀生于临海的楚州,时常与人乘船海,在海底秘境中搜寻奇珍异宝、邪祟灵兽。这会儿他显然已从海底归来,正带着妹妹前去挑选战利品,可是——
那是秦萝在叫“哥哥”。
秦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顺着他的意思问:“叫什么?”
他的全似是被某东西牢牢缚住,双手双脚动弹不得, 灵力同样无法宣, 浑浑噩噩堵在经脉之中。
这分明是个充满侠气的名字,蕴了凛凛锋芒与澄澈少年心,不惧天地阔,朗朗昭昭。
在漫无边际的混沌里, 秦楼睁开睛。
“我们这次前往海底遗迹,寻到了不少宝贝,待会儿就带着你去挑。”
毕竟这陷阱连通了邪骨与识海, 显然不是为了置人于死地,而是意在生心、扰神识。
少年自手中现那本她再熟悉不过的书本,黑发被海风扬起,任由碎光坠落在他瞳孔之中,笑得恣意又温柔:“我向它保证了,有朝一日,定会让霍诀与伏录的名号传遍九州。”
烘烘的太带了微醺,让边的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切,迷迷蒙蒙宛如梦境。秦萝逆着光线抬,对上他浅的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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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伏伏,琅霄君,还有……那个只现在传说故事里的、死于千年前的霍诀。
打从一开始,这件事就古怪得不合常理。
海轻,天边一排雪白的飞鸟簌簌划过,云朵开蓝白相间的彩。
心的某角落,忽然生了一丝松动。
……可琅霄君宋阙修习的分明是法,怎会与邪骨生联系?
霍诀。
秦楼眸微, 尝试动了动指尖。
秦楼那时只当现了幻听,然而此刻凝神于识海,不由握双拳。
乌发星眸的少年扬轻笑,背靠澄明似海的浩蓝空,将灼灼烈日与张扬海风一并踩在脚,倏地伸右手,摸摸她脑袋:“你哥哥很厉害的。到那时候,我就把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全都送给你。”
……哥哥?
一晃,咧嘴轻笑之际,现白亮亮的尖牙:“没想到你哥我回来得这么快吧。”
那些死死缚在他上的,应当是状如蛇的藤蔓,空气里仿佛沁了毒,让他不剩丁儿气力。
第76章 一个温柔又梦幻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