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对目”已经设置好,偏巧堂特勤、脱林和与节特坐成了一个三角形。这时鼓声响起,铃声振耳,鼓乐声中,大萨都手持木杖走到“天对目”前,闭上睛念起咒语,帐所有萨满,包括查修普,都跟着念诵咒语,帐里一片肃穆,坐在胡床上的人都没动,只有节特站了起来,面朝大萨都躬立。大萨都念诵完毕,笛初录、共节等四个萨满各提着一个烟炉走了过来,大萨都唱着法歌,领着四人围着“天对目”转了三圈,然后在狼的正前方停了来。
的装置,原理与它相似,都是让指针转动,以指针指向作为选择的依据。中原人称皇帝为天,认为皇帝是上天之,代表上天统治万民,突厥也有天,却是指狼,狼是草原上最大的动,突厥人自古以来就认为狼是上天的儿女,他们的祖先阿史那氏是由母狼在山中生养的,因此王族后人才有上天的血统,才能代表上天统治草原。圆木的一端是个狼,在转动停歇后,狼的睛对着的人,就是上天选中的大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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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萨都张开双臂,仰向上,像一座威武的雕像般矗立着,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大萨都猛然喝一声咒语,只见他前的狼缓缓启动,大萨都向后退三步,再念一句咒语,那圆木转动加快,大萨都又念一句,再退三尺,一直退到两丈开外才停,还是保持着那个姿态,那圆木越转越快,最后竟然形成一片圆盘。帐中之人大都没亲见过神圣的“天对目”,见大萨都不不碰,而圆木竟然自动转起,皆以为大萨都请动了神力,上天就要借此表达自己的心意,指真正的大可汗,无不惊奇张兴奋。忠恕也惊奇,他当然不相信是神力驱动了圆木,心想必定是大萨都用力作用于装置使之转动,在代州时,他曾听陆变化提过世间有一力,练到极致能隔空取,看来大萨都就有这能耐,这位突厥人神功力确实不可测。
足足有一顿饭的功夫,舞停鼓息,大萨都对着主念一段咒语,谁也听不明白,查修普这时站了来:“上天传谕,太的光辉被乌云遮蔽,唯有清除西方邪佞才能听达天意。”他一挥手,两个萨满提着个羊袋来到大帐中央,“咚”地一声扔到地上,笛初录上前扯开袋,倒一个人来,那人一红发,衣衫凌,脸苍白,惊恐至极,许多人都认得是祆教突厥大麻葛康兴也。
遇到这事,众人自然又望向大萨都,只见大萨都大喝一声,放双手向圆行礼,又有三个萨满走了过来,各持着法鼓、法铃、法号,站到笛初录共节等四人后,七人一齐奏诵,大萨都抬手举足,起一奇怪的舞蹈,他一举一动都缓慢而优雅,让人有神圣的觉,忠恕知这是草原上的祈鬼仪式,只有最等级的萨满才敢主持。
忠恕估计一会萨满就会让这“天对目”转动起来,可如果狼没有正对着人怎么办?是否能由人力纵结果?会是全靠运气吗?福拉图还是纹丝不动,不知她到底在想什么,她不信天不信邪,心底对天不敬,绝不会放手把命运给天意。此时忠恕看到容利大人悄悄来到脱林和边,伏在他耳边说些什么,脱林和向不知何时已经回来的德力代大人,德力代向福拉图这边看了看,转又去了。
堂特勤坐在胡床上,伸着向这边看,节特静静肃立,而脱林和则闭上了睛。那圆木快速转动百多圈后,转速明显放慢,又过了十圈,转动已不均匀,随时可能停,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圆木越转越慢,晃晃悠悠,停不停,每到狼指向三人中的一个,人们都会惊呼一声,但最后停来时,狼却正对着大帐中央的圆,众人都惊异地呀了一声,忠恕看到脱林和睁开了,也是一脸讶异。
忠恕也是一惊:原来康兴也并没失踪,而是被萨满教悄悄抓了起来,今天大萨都得势,要清除祆教势力,康兴也看来凶多吉少。果然查修普声喝:“胡妖康兴也,多年来冒充尊贵,妄言天意,欺瞒突厥人民,更自封新神,造谣惑众,散布瘟疫,使草原大地旱,使突厥不繁,加害老可敦,戕害大可汗神运!现天意怨怒,不除此妖,无以达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