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2/3)

床帏之外山河阔，廷巍峨，有她跟谢珽厮守着彼此，就足够了。

晚饭仍颇丰盛。

夫妻俩商量过后，打算明日由武氏和阿嫣去趟楚家，隔日夫妻俩去拜望徐太傅。

楚老夫人暗自惭愧，满面堆笑。

……

阿嫣笑意愈，靠在他肩上。

于是波苑有了昏黄温柔的烛光，令他愈来愈贪恋，愿将她护在怀中走过每个昼夜。揖峰轩有了纤袅瑰艳的影，陪他在昏暗光影里，寻回少年时骤然尘封的旧梦。侧间里也有了清越的箜篌、雅致的书画，带他味杀伐烽烟之外的闲逸静好。

这座京城于他便有了别样的意义。

“朝堂上诸事繁琐积弊重，想将这破败河山建成个清平盛世，怕是得搭上小半辈。这么匆匆几十年，拿来陪着你都不够，旁的更不会理会。往后若瞧着那书信，你都不必多看，扔了就是。征战这么些年，瞧不上那手段。”

百姓暗中羡叹，楚家人亦心绪复杂。尤其楚元敬夫妇俩，平白错失了尊荣前程，莽撞任的女儿又受罚未归，瞧着阿嫣的排场，悔得都快烂了。

而今阿嫣归来，明丽瑰艳远胜当初，又有婆母照拂、夫君疼，全然乎所料。

城防已固，百姓亦不似最初人心惶惶。

反倒是楚宸年岁尚小，没那么多七八糟的心思，上回得谢珽送了好些有趣的玩意儿，又觉得夫威风凛凛，着实惦记了许久。这会儿回来，满心喜雀跃，牵着阿嫣的手甚是亲。

武氏与阿嫣的车在府门停驻时，夫妻俩跟在楚老夫人的后面，堆了满脸的笑容，毕恭毕敬。

谢珽心中甚为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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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皇帝赐婚，楚家嫁女城时，旁人想着谢珽的狠厉之名，都觉得书香门第滴滴的姑娘撑不住太久。

说说笑笑的了府，奉茶开宴。

楚家和徐家的府邸虽遭魏津搜查，因家眷都已被谢巍和莫俦带到隐蔽护着，倒没什么大岔。等谢珽引兵京，扫清魏津余孽，便无需再存忌惮。徐太傅与楚家众人陆续回府，有谢珽派侍卫护着，各自都已无恙。

床榻间的天光愈发昏暗，非但窗外有隐隐说话声，就连阿嫣的独自都有饿了，轻轻响了声。

但他们只能羡慕。

像一束明媚光，冲破黑沉云翳照在他心间，于满冷狠厉中勾应有的温柔。

大抵要落个信王妃那样的场。

翌日盛装回府，华盖香车，侍从如云。

谢珽笑而起，亦揽起了阿嫣。

从前她偏疼楚嫱，总觉得阿嫣安静寡言，不太喜。结果被偏的那个枉顾阖家命了大篓，反倒是阿嫣临危受命，化解了彼时的麻烦。若非谢珽顾念，派了谢巍和莫俦手庇护，这场皇权更替的祸里，太师府怕是要遭横祸。

诗里说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时日之匆匆转，总在回首时才能发觉，白日何短，百年易满，她也不想将这时光分与旁人。

谁料今日转归来，竟已是这般尊荣？

楚老夫人更不复当初的自命不凡，知这前朝的一品诰命在谢家面前如尘芥微渺，哪里还敢托大？

阿嫣许久未见家人，亦颇期待。

说着话榻趿鞋，瞧她仍颇懒倦，索抱起来，到室稍加盥洗。

整个京城都被攥在谢珽手里，剑南、河西也都安生，谢珽这些日虽只说是监国摄政，实则无人能与之争锋，择日登基是板上钉钉的事。这般势，刚回京城的汾王妃是何份，明人心里都有数，瞧着侍卫开、骏华车的架势，艳羡之余亦不无叹。

谢珽自从了京城就没闲来过，好容易等到阿嫣赶来，晚饭后散步消，暂且闭门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