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必很伤心。”无期终于应了一句。
“可不是!”海桐激动:“宗白抱着先生的尸哭了一天一夜,才亲手安葬了先生。也是靠着那一袋红薯,宗白才过了那个饥荒年。”
“后来宗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理我们。我们以为他因为愧对先生,不会再照顾我们了。可没想到过了三天,宗白来,依旧像往常一样尽心照料我们。只是他整个人瘦了一圈,直到现在也没恢复。
“过了几年,宗白院里的草越来越多,渐渐的乡里人都知他了。大家都笑他是个傻,笑他痴,说他不上,不求功名不娶妻,每天只把心放在这些草上。也有的说他被妖勾去了魂才会这样。宗白不理会他们,他总说,这些草都有灵,他们懂得恩,只要你悉心照料,就一定会盛放,为他带来芬芳和景。他们于山川万,不像人一样只追名逐利。”
无期心里一动,想到:这不是个痴儿是什么?
“所以呀,”海桐喟叹一声,:“宗白就照顾我们到现在。乡里的姑娘时常说,嫁夫勿要似宗白,就是提醒姑娘们一定不要嫁给宗白这样的男。”
“凡人求的是七六、富贵名声,最不济也是要温饱的,像他这样,只适合梅妻鹤。当真娶个凡人妻,也是耽误人家。”旁边一株月季突然话。
“梅妻鹤?”海桐的语调渐渐转,:“如今梅妻可是有了,只可惜宗白不养鹤,否则,岂不也算是两全?”
蒲公英在旁边凑闹:“要是梅愿意给宗白哥哥当妻,我就可以叫他爹爹,梅就我娘亲好不好?我从小飞了很远才到这儿,也未曾见过娘亲。”
无期冷哼:“你倒是会捡便宜,叫你海桐哥哥当你娘亲吧。我过了今年就要走了。”
“喂喂,我可是个男的!”海桐大叫。
“反正也不必生孩,前就有个现成的,怕什么?”月季在一边添油加醋。
原本有些失落的蒲公英的朵开始兴奋地随风摇摆。
海桐一时气结,脆掐着嗓细声细气:“家倒是喜他,只怕他不喜家。”
院里一阵大笑,无期也有些忍俊不禁。
一群草在后面聊得畅,突然听见前面有人叫门:“开门开门!”
不一会儿,便听见宗白的声音:“不知钱公驾临鄙舍,有何贵?”
钱公在院里转了一圈,看见满院的的草都得的,便:“过几天便是我祖父的六十大寿,家里要几盆好看的盆景装饰。我听说这镇方圆百里就数你最会照料草,今日特意找你买几盆,你开个价吧。”
宗白躬:“望公见谅,宗某家里的草,不卖。”
钱公后的随从嗤了一声,讥讽:“装什么清?不就是想要个好价钱吗?我们钱府可是镇上的首富,还能短了你的银两?你只开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