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恕道:“师妹,他们最后能归到一处,相守相伴,结局还算圆满。”庭芳长叹一口气:“师兄,你觉得那算圆满吗?”对于仙道,忠恕与老秦史胡子一样,在骨子里是不信的,人活在世,追求现世的欢娱安乐,身死即如灯灭,一切归于虚空,如果真有灵魂,那么父母不会放他一人在世上,连个梦也没托过,又想到庭芳也是孤苦之人,母亲早逝,爹爹惨遭横死,这个表面坚强果敢的姑娘,心里一定有许多的苦楚,他伸过手去,抓过庭芳的双手紧紧握住,道:“师妹,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多想。”庭芳任他握住手,只觉得他掌心温暖,一股热流传遍全身,眼睛一酸,泪水流了下来,忠恕见她哭了,抬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自己心中也是一阵酸痛,忍不住眼眶注满泪水。
庭芳含泪一笑:“师兄,都怪我不好,惹你伤心。”忠恕强笑道:“法言道长说,听周真人的故事,很少有不流泪的。”庭芳笑道:“不讲这些了。师兄,这半年来你对天真剑法的领悟一定精进不少,能给我演示一下吗?”忠恕道:“还真有些心得,我演给你看,师妹多指教!”自离长安后,他迭遇恶战,特别是与达洛、武显扬、李正宝等人的交锋,可说是难得一求的历练机会,内力与技艺都因此长进不少,庭芳虽然不习天真剑法,也是懂行之人,于是他抽出剑来,依着自己的领悟,为她演示天真剑法。
庭芳看得很认真,她对天真剑法并不陌生,但从来没设想过与天真剑法交手,因为修习天真剑法的人,只要知道了她的家世身份,很少有敢于出手的,现在仔细看来,自家的雁门剑确有不少招式克制天真剑法,她也联想到去年忠恕到周塞,带来天风师伯写给爹爹的信,忠恕的父母为武显扬所杀,将来复仇,须有克制武显扬的绝招,掌教是不是暗示爹爹把剑法传给忠恕呢?无论是否这样,忠恕习得雁门剑法,将来对敌武显扬、梁师都这些朝阳宫旧人,实力会增强一些。等忠恕演示完毕,庭芳借口向忠恕请教剑招,把雁门剑法向他演示了一遍,忠恕料想不到她另有深意,只是就招论招,庭芳怕他记忆不深,连演三遍,直到忠恕把剑招和名称都记下了才罢手。
二人这一切磋,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天欲破晓,忠恕道:“师妹,今天还要随候叔叔出去,你休息一会吧。”庭芳微笑道:“我回去调息,你多小心。”
候君集一直忙着操演骑兵,自他重回代州,与梁军和武显扬的柘羯打了几仗,虽然不很激烈,但能看出对方兵力精强,极难对付,开春之后大队突厥骑兵来到漠南草原,虎视眈眈想要南下,候君集不敢大意,一方面避之不战,行离间计分化武显扬与梁师都,另一方面针对梁武二人的战法加紧练兵,一旦战机来到,务必要击灭二部。苏定方创制了多套战法,候君集觉得非常有效,依着苏定方画下的阵法督促骑兵操演。
中午时分,于大春面容疲黄浑身酒气地回来了,他接力苏定方款待李正宝犹喝成这样,李正宝打的车轮战,情形可以想见,恐怕是跌跌撞撞一路跟头地摔回云州了。
入夜之后,忠恕和庭芳二人在正堂值守,庭芳道:“师兄,昨夜听你讲解天真剑法,回去之后满脑子都是天真剑的招式,很难入静。”忠恕苦笑道:“我也是,一不小心把你家祖传的剑法记下了,我以后尽量不用,更不外传。”庭芳笑道:“没那么严重,一种技法而已。你看我叔祖,从不秘技自珍,绝不分门立派,恨不得把道法传给全天下的人,再说爹爹当年在祁连山就想把剑法传你的,只是时机不巧提前下山才延误了十年。”当年周典一在阿波大寺确实有意传忠恕武功,甚至想把他收为义子带下山去,只是感觉天风并不热心,这才作罢。庭芳又道:“如果你能以我家的剑法杀了武显扬梁师都,也算是为叔祖清理门户,为我爹爹复仇。如果你能用这剑法击败天下英雄,那雁门剑法名扬天下,创制这套剑法的祖先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呢。”忠恕笑道:“师妹,我真没想这么多。”二人正说话间,只听外面有人靠近,忠恕示意庭芳守在屋里,自己出门,只见三个人进了院子,前边两人是陆变化和杜百年,后面的那人,却是被梁师都擒住的贺兰,陆变化算无遗策,成功救出了贺兰。
三人走进屋里,贺兰笑嘻嘻地向庭芳和忠恕打招呼,看来梁师都没有折磨他,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庭芳问杜百年:“杜道长,曹操走了华容道吗?”杜百年手一摊:“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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