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恕扶着宝珠,心中忧急,庭芳伸手探着宝珠的手腕,观察着她体内变化。安伯满眼恨意,像狼一样恶狠狠盯着宝珠,庭芳暗暗戒备,怕安伯突然袭击过来。药怕对症,不一会宝珠有了呼吸,忠恕这才稍稍放心,庭芳道:“师兄,我来照顾武姑娘,她没受外伤,一会就会醒来,你去安抚康前辈。”忠恕点点头,站起身来,向旁边的康宾一抱拳:“多谢援手!”他对这个机变的年青人很有好感,康宾抱拳还礼:“谢谢你手下留情!”忠恕来到康续面前行礼:“后辈段忠恕参见康前辈!”康续点点头:“不用多礼,你朋友中了藤蔓烟毒,虽服下我仿的碧血丹,毒性一时也不能完全驱除,此地不能久留,你跟我走!”忠恕道:“正想打扰前辈。”他转向安伯行礼:“安伯,看到您老,我很高兴。”安伯哼了一声,闪身不受他行礼:“高不高兴是你的事,我很悲痛。”忠恕道:“安伯,您老稍稍消气,一会我详细给您解释。”安伯又哼了一声:“我打不过你,也不想跑,要杀要剐我就在这里,你不用假惺惺装客气。”忠恕道:“安伯,您老人家对我的恩情,我时刻记在心里,哪会对您不敬呢!”安伯冷笑道:“恩情?言重了,段大爷,大勇大爷,你害得商队被突厥人围困,你岳父又把商队杀个干净,所以你于我是有恩的,嘿嘿!”忠恕知道一时无法说清,只得道:“一会我向您老请罪!”安伯还是冷笑:“不敢当!当不起!”旁边的康续见忠恕低三下四,安伯拒不接受,缓和道:“安老哥,一会官军就要到了,请您到我的别院参观参观,咱们弟兄俩相识一场,天定的缘分,今天把酒叙交,您可别驳我的面子。”安伯不置可否。
康续发下撤退的命令,康宾去指导手下行动,只见火把纷纷四散开来,不一会在场的只剩下寥寥数人,康续的两个护卫被忠恕震伤,此刻还盘坐在地上调息。
庭芳坐在宝珠身前,右掌抵在她的胸口,缓缓把真气输入她的膻中穴,片刻之后宝珠缓缓睁开眼睛,静静地说了一声:“谢谢姑娘,我已经好了。”原来她内功奇特,吸入毒气后立刻以冰蚕功封闭了经脉穴道,冰蚕内功是萨满教高人为因应突厥极寒天气而创制的,修炼者在受伤或被困之后可自我封闭所有穴道与经脉,猛一看就像死了一样,实则内丹冰蚕还在涌动,全身内力与热量一点也不散失,寒气无法侵入,如无外力打扰,能无声无息地在冰雪之下静卧三五天,内力雄厚者能支撑一个月。宝珠的冰蚕功已有相当根基,可惜当时四周火焰燎烤,无法完全封闭经脉,烟毒侵入身后三穴,因而全身无力,晕了过去,现在庭芳输气助碧血丹药力行开,她的内丹起了呼应,不久就清醒过来。庭芳见她想站起来,忙道:“武姑娘,你再调一会气,把余毒驱净。”宝珠轻声道:“不妨事了,谢谢姑娘!”刚一起身,立感双腿发软,一阵眩晕,头一晃就想跌倒,庭芳赶紧扶着她坐下,宝珠心头烦恶,脑袋剧痛,张嘴就吐了起来,庭芳用手帕给她擦拭了嘴角,右掌抵住她后心,输入真气帮她驱毒。
忠恕听到宝珠说话,忙走了过来,宝珠看到他,眼泪涌了出来,忠恕见她捡回性命,心中痛惜,伏身把她圈在怀里,眼泪流了下来,庭芳抽手不及,右臂也被忠恕抱住,她略显尴尬,又不好勉强抽手,三人就这样围在一处。等忠恕伸手去抹眼泪,庭芳这才立起身来,她见其他人已经撤离,康续的两个护卫也站了起来,于是轻声对忠恕道:“师兄,康前辈他们要起身了。”忠恕这才抬起头来,歉然地看了庭芳一眼,道:“谢谢师妹!”康宾把父亲抱上马,又给安伯牵过一匹马来,安伯冷着脸上了马,这边忠恕抱着宝珠上了马,庭芳骑马跟在身侧。宝珠把头埋在忠恕怀里,不住地哽咽,庭芳心如刀绞,脑中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骑马在黑暗中前行,康续在前边领路,走到半途,他突然停了下来,望着远方的一片村庄,叹了口气:“回不去了!宾儿,再看一眼吧。”康宾道:“庄里的一切我都画下来了。”康续嗯了一声:“旧乡难忘啊。这里是你出生的地方,以后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说完打马前行,一行人在黑暗中走了两个时辰,来到系舟山脚下的一个大庄园,狡兔三窟,康续不知在此地置办了多少产业,也不知他在这里还是不是康员外。
进得庄园,康续指示把宝珠安置到后院,忠恕抱着她进得屋来,宝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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