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君集虽然机警,身体却不灵敏,眼看剑尖刺到,他左边的中年人挥剑斩向冯瑞手腕,剑风凌厉,是个高手,冯瑞剑势不变,左掌奇准无比地拍中他右腕,那人手中长剑扑地一声刺在案上。仅这一缓,候君集右侧的青年抓住他向侧一带,冯瑞长剑刺空,那青年拦在候君集身前,挥手一掌拍向冯瑞右肩,掌未到,劲风已像剑一样刺来,冯瑞宝剑一横削向他手掌,那青年突地变掌为指点向他右腕,只这一点,冯瑞立刻认出是神仙指,心中一惊,侧闪三尺避了开去,同时看清了对手的面目:这青年就是那个伪装成突厥人,假作被擒骗过自己的大唐细作,也正是挫败李正宝和辛獠儿的朝阳宫高手,他急忙卸掉玉香功,防止内劲逆转伤了自己。
那青年正是忠恕,自离开代州,候君集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用意自是让他见习军务,今天他俩正与周进商议典军移防的事宜,梁军的闯营声传了进来,周进马上建议候君集离开,候君集经验老到,仅听声音就判断只是小股敌人过来骚扰,无关大碍,坐着不动势,继续与忠恕和周进探讨,没想到冯瑞杀进来行刺。忠恕武功高过周进许多,应变经验却稍欠缺,所以反而是周进抢先出手拦截。周进被冯瑞一掌拍中,只感手腕像断折了一般,见忠恕截住了冯瑞,强忍着疼痛把候君集拉出屋去,这边正堂上只剩下忠恕和冯瑞二人酣斗。
忠恕也认出了冯瑞,知道他是云州武功最高之人,不敢有丝毫大意,一上手就尽出全力。冯瑞突袭失败,已经杀不了候君集,这时一心谋求脱身,他知道忠恕曾挫败李正宝与辛獠儿联手,哪里还敢藏拙,尽使平生绝招,两个出自朝阳宫的高手在屋里激战起来,正堂中剑气森森,光寒刺骨,劲风激荡,连堂上的题匾都在摇动。冯瑞越斗心里越惊,这青年不仅功力浑厚,招式熟练,经验还丰富,以一双肉掌对敌宝剑,仍然占尽上风,他连换数种身法,想骗忠恕上当,可惜都没得逞。
于大春率部驻扎在怀仁城中负责保护候君集,听说候君集遇刺,立刻赶了过来,见周进已经护着候君集逃了出来,就命令军士把都督护送到左营,自己进来想给忠恕帮一把手,一进门就见屋里杀气逼人,他站立不住,只得退到屋外,替忠恕观阵。这时一个校尉跑来向他报告:来犯的梁军共有一百人,领头的是冯瑞和梁洛仁,已杀死八十五个,活捉十五个。于大春忙问抓到梁洛仁没,那校尉说城里都搜遍了,没见他的影子,有人说一开始冲营他就不见了,可能早跑了。
屋里激斗中的冯瑞听到这话,立刻就乱了,心中的种种疑惑此刻倏地有了眉目,他对梁洛仁知之甚清,这位梁王世子骨子里就是个贪财好色的卑鄙之徒,今天一反常情地做出一副以身殉国义气干云的豪迈姿态,约请他一起袭击候君集,其真正用意却是让他来送死,不用说梁师都就是主谋。梁王父子之所以要借刀杀人除去自己,是因为云州守不住了,他们想北逃突厥,怕自己碍事,那天梁洛仁说要献城给突厥,并非一时失言,而是梁师都有意借着儿子试探,可怜自己还苦心劝谏,替他们遮掩。
冯瑞死心塌地追随梁师都,尽心尽力教育梁洛仁,可以说满腔孤忠,冰心一片,没料到最后被这对父子坑算,不禁心如死灰。忠恕见冯瑞不知何故突然章法大乱,就放慢招式,想生擒了他,这时庭芳和宝珠闯了进来,她们居住在后营,距此十多里,听到这边有变故,立刻赶了过来,见忠恕占尽上风,冯瑞已经不支,这才稍稍宽心。宝珠叫道:“大勇,他是冯瑞,是梁师都手下第一恶人,诡计最多,不要放他走了。”
忠恕轻轻说声“知道。”冯瑞是个大人物,如果能活捉他,对攻破云州会有大用,但冯瑞浸洇朝阳宫武学数十年,身手不凡,纵使内力稍弱,要擒拿他也是不易,忠恕不由得想到了雁门剑法,他接触雁门剑法后,对武学的领悟虽然没有杜百年和吉文操那样深刻,也是大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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