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靠近大营,忠恕就觉得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发现营地比去年有了不少变化,毡帐之间的间隔更大了,值哨更多了,营地更整齐,更森然,马帐也改变了位置,从大帐周围迁到了营地的边缘,显然福拉图上次被李成搞怕了,吸取了教训。忠恕悄声对贺兰道:“允儿,你守在最东的马帐边,如果我露了行迹,你就放火,然后向南与我会合。”之所以向南,是怕把突厥人引向石放他们。
贺兰是放火的老手,已经接连烧了武显扬和梁师都的府库,要说放火技艺之精,经验之丰富,唐军中数他第一,他借助着暗影,悄悄摸向东边的马帐,到得近前,发现所谓的马帐已经不能称之为帐了,三四百匹马被圈在一个不大的场地中间散放着,只有一个朝向东方的出口,通往营地的那边都用粗大木头拦着,自是怕马受惊之后冲向大营。这些措施难不倒贺兰,任何马场,只要是把马圈在一起,都要准备草料,那就是最好的点火物。突厥人习惯于扎营之后让马在草原上自在吃草,这样马四处乱跑,有时一夜之间移动数里,第二天起营时,主人经常找不到自己的战马,所以突厥大军要列好阵势,没一个时辰根本不行,福拉图把马匹圈起来喂养,就使附离起营的时间缩短一多半,遇到急变,随时都可骑上马杀出来。贺兰见马帐周围有四个士兵值守,心里盘算着如何悄无声息地打倒他们,如何在一瞬间把火势煽起来,把围栏放倒,让马往营地里跑。
忠恕悄悄摸向最大的毡帐,福拉图喜好奢华,她的居处必定位于营地中央最显眼的地方,有道路向四周放射出去,她平时起居与处理政务都在同一个地方,达洛、歌罗丹、努失毕等人常在她身边,如果老可敦也到了营中,那么护卫的高手会更多。忠恕十分小心,再三确认保险之后才移动脚步,好半天才终于来到大帐之前,只见四周都有人值守,附离都彦通库斯守在门前,旁边还有一执刀胡人,有胡人出现,估计老可敦就在帐中,不知在老可敦面前,福拉图是否依旧大马金刀地盘坐在胡床上,放肆地胡吹大气,横竖挑剔。
忠恕不能确定南太主在不在大帐中,附离的几个达干武功极高,康兴也色也是一流高手,还有更厉害的查修普等萨满,他不敢贴近大帐偷听,在黑暗中潜伏了一会,大帐的门始终没有打开过。忠恕心想过去南太主来到福拉图的大营,都居住在她的大帐附近,不知现在是否还有这种待遇,他打量四周,见左右两侧各有数项营帐配置较高,就准备先靠近左侧的毡帐观察一下。在突厥,毡帐配置的高低从外表就能分别,一是看帐前立杆,部落首领或王族的帐前会树立颜色不同的狼头旗狼头纛,领兵的厢察、达干还有自己的军旗;二是看毡帐大小,只有空间足够大的毡帐居住才舒适,才能摆下显示身份的奢侈品;三看毡帐的装饰,突厥贵族一般都在帐门和帐围上披挂各色彩带,彩带越多,身份越高。
忠恕挪到最东面的那一顶毡帐前,发现门口有一个附离值守,他靠近帐后听了一听,里面有不少人,一个男人在大声说话,说的好像是部落里生牛生马的事,他又挪到下一顶帐侧,赫然发现努失毕从帐中走了出来,忠恕等他走远了,贴近帐后倾听,里面没人,估计这是努失毕的居帐,他负责保护福拉图,居处不应该离福拉图过远。忠恕正要靠近第三顶毡帐,一转头发现右侧十多丈外的一顶毡帐有些奇特,这顶帐形制普通,与其它帐隔得很远,门前站立着一个执刀的胡人,忠恕心中一动:南太主从前的护卫是以乌恰为首的三个胡人,现在乌恰死了,接替他的估计还是祆教胡人,这顶帐里居住的要么是随同康兴也色保护老可敦的祆教胡人,要么就是南太主。如果此时能看到南太主或者李成夫妇及吐其宏的身影,那就好办多了。
忠恕知道自己逃走之后福拉图肯定会怀疑南太主,上次在云州,她就以南太主为借口约见自己,估计她掌握一些线索,这位福特勤疑心重得没谱,没事还要生事,何况会有许多蛛丝马迹落在眼中,她一定会派人盯着南太主。他不敢贸然靠近,在外侧潜伏了好大一会,一直没有听到其它动静,这才冒险挪到帐后。他先将耳朵贴到帐上,帐内有女人说话,听不太真,像是南太主的声音,再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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