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向镇上走去,想要找一家客栈暂歇,第二日再继续赶往洛阳,经过这次的事件以后,薛景阳忽然意识到不能再带着一个水性不好的人随意坐船了。
苏灵郡的膝盖受了不轻的伤,走路的时候多有些颠簸,让他的面色看上去不是很好,他吃力的跟在薛景阳的身后,腿上的血透过布条染红了青色的衣衫。
薛景阳看在眼里,却无所动作,似乎他们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隔阂。
苏灵郡跟在他的身后,轻声道:“薛道长,其实我有一事,想问……”
居然还会主动搭理自己,薛景阳嘴角浮出一丝笑容,回过头冷笑道:“你说。”
苏灵郡踟躇着问道:“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的?”
“你猜。”薛景阳不再看他,脸上的笑容让人寒意倍增。
苏灵郡:“……”
“呵。”薛景阳脸色不变,只是低笑了一声。
他本以为白素清的弟子怎么说也得是个有头脑的人物,绝不可能是苏灵郡那样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呆瓜,如果不是意外听到旻严和他的对话,薛景阳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个病秧子能有这样的身份。
想不到白素清的衣钵弟子,不仅是个温软柔和的美人,还是个容易哄骗的傻子。
“我不想猜,如果道长不说,那便算了吧。”苏灵郡用余光看了一眼薛景阳,发现对方正紧紧盯着自己后,立马低下了头,草草结束了话题。
薛景阳不悦,斜了一眼对方受伤的膝盖,故意说道:“走快些,你这么慢,我们要何时才能走到镇上?”
苏灵郡也不多言,竟真的加快了步伐。
薛景阳只觉得胸口沉闷,好像被挑衅了一般,气不打一处来,想发泄又不知道对谁发泄,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只会让他更加难受。
他再也忍不住,回手拉住苏灵郡的一只手腕,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凭空就要点穴。
苏灵郡手腕翻转,速度迅疾,如挽花似的在薛景阳出招的一瞬间挡住了他要下手的穴位,再用手肘向前一扬,不痛不痒的打在了他的肩上。
薛景阳没想到苏灵郡会出手反击,速度只是慢了半点,便被苏灵郡一招得胜,肩头传来了微微的酸痛,让他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失礼了。”苏灵郡放下手肘,在薛景阳向后退了一步的同时倏地出手在他胸前连点五下。
薛景阳只觉得气海忽然提不上气,四肢百骸又酥又麻,他当机立断,试探性的想要把灵力聚至掌心,倏然发现灵气悉数凝固在了体内。
苏灵郡把自己的手腕从他手中抽出:“接下来的路,我希望道长能对我尊重些,还请见谅。”
“本道方才不过是想怜香惜玉一下,谁知道你这么不领情。”薛景阳嗤笑一声,“那你就自己走吧,也当做给我省力气了。”
两人穿过一片竹林,约莫又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看到集市,想必应该已经到了镇上,苏灵郡松了一口气,忽然停住脚步,折了一根身边的竹子,取下干净的那头,掰成了两半。
“你做什么?”薛景阳也顿住脚步,停下来看他正在做的事情。
“前面就是镇上了,披头散发,有伤大雅。”他说着,竖起手掌,对着一瓣竹子切了下去,青色的翠竹在他凌厉的掌风下发出一声清脆断响,再抬手时,一根粗糙的竹簪已经在他手中。
“本道的阴阳簪呢?为何不带?”薛景阳看着他用竹簪把长发束起,心里又开始不快起来。
苏灵郡束好头发,好整以暇的看着薛景阳,见对方衣衫褴褛的看着自己,又想起了他为了救自己而选择把自己送入蛇腹的那一幕,口气也跟着软了下去:“道长,你也应该整理一下衣物。”
话落,他把那支阴阳簪递给了薛景阳,薛景阳接过,草草插进了发间,随心所欲的歪在竹子上,哂笑两声,什么也没说,也没有要整理自己衣服的意思。
苏灵郡见薛景阳难得安静一回,便不再说什么,但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好像是自己做错事了一样,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继续赶路。
薛景阳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这一路来皆是沉默,谁都没有先开口,寻了几家店后,苏灵郡挑了一家看起来还算舒适的客栈,走了进去。
店面不大,但是里面的一切东西都被摆的井然有序,让人光是看着都觉得舒服。
正在算账的小二见来了客人,赶紧放下手中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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