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掌门请留步。”来的人流风回雪,披在肩上的白袍随风而动。
“你认识我?”薛锦铖微微蹙眉,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他很难相信这个说话都柔软似春水潺潺的男子竟然能够施展出如此绝妙的呼风唤雨之术。
“不,但早闻薛掌门风采绝伦,今日在下侥幸见得一面,恰如其分,是以认出。”他双手捏诀,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霎时间拨云见日。
众人惊诧,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场风雨是有人在背后施术,抬首,日已西斜,绯红的云霞浸染半边天,浅浅的艳光笼罩在一往如昔的马蹄街之上,繁华依旧。
“敢问郎君高名?”薛锦铖眸光一动,忘了薛景阳还被他扛在肩上,即刻上前摆了一副架子,刚抬手,便听地上传来咚的一声。
薛景阳被摔的眼冒金星,大阳穴突突直跳,他想揉揉自己,但身子早已被人点住,他现在根本无法动弹,他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这才想起穆浅方才点了他的哑穴,被如此对待,气的他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原地去世。
薛锦铖回头,看着薛景阳的眼睛里又多了几分怨恨,他默不作声的回了个你活该的眼神。
“在下姓苏。”男子温文尔雅,说话间恭敬有礼,“名灵郡,慕名而来,没想到真能赶上宴会一睹薛掌门风采。”
薛锦铖闻言微微一笑:“苏郎君就别说客套话了,薛某何德何能,怎敢受你这种高手的仰慕。”
苏灵郡:“既然如此,那在下便有话直说了,若是扰了诸位的兴致,还请诸位勿要见怪。”
薛锦铖:“你说罢。”
“今日在未道出真相之前,薛景阳和高稷,谁都别想离开风雨阁半步。”苏灵郡微微一笑,眼中杀气迸射。
旻紫玥从窗口飞身而下,翩然落在了他身边:“早就说了吧,有人不让你们走,看见了吗?这可不是我拦着的。”
薛景阳被穆浅从地上扶起,看见那再熟悉不过的白袍,忽觉喉中涌上一股腥甜,怎么压也压不住。
苏灵郡没有分给他半眼,说话依旧是温声温语:“我想于陈老阁主逝世的事,先说一声抱歉。”
他话未说完,高稷便突然开口,语气咄咄逼人:“苏郎君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来搅局的吗?在座诸位有谁不知道家师逝世的消息,你有必要过来再提一遍吗?你是想让所有人都再沉浸一遍痛苦吗?”
“在下没有那个意思,但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提及,失礼了。”苏灵郡拱手,接着温声道:“高阁主步步为营,神机妙算,着实让在下佩服,若是你不把我与顾公子一并关在沉雪殿,在下说不定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与薛景阳道长的交易。”
“简直一派胡言!你是从正门出来的,沉雪殿在风雨阁院后,我如何关你?!再说薛景阳道长是墨云观的人,你又是谁,以为薛掌门随意夸你两句你就与太阳齐肩了吗?你可知道你这么说,是在同时诋毁墨云观和风雨阁!”高稷怒极,立马下了逐客令,“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苏灵郡面色从容,温和道:“高阁主所言极是,但在下并没有诋毁墨云观,在下说的是风雨阁。”
“厚颜无耻,你给我滚——”高稷话未说完,便觉得嘴巴一紧,动辄片刻,才发现是被人下了禁口术,无法再说话。
“你嘴巴太臭啦!”旻紫玥对他嬉笑,“等我家哥哥说完了你再说行不行?”
哥哥?!
院中宾客闻言登时惊诧不已。
早闻神祭的旻严上仙有一独女,生的尤物惑人,名叫旻紫玥,但来去如风,很少有人见得,如今看站在苏灵郡旁边的女子,倒确实有那番风韵,甚至比传言的还要动人几分。
只是,旻严上仙何时还多了一个儿子?况且这两人长得也无一相似之处。
于是众人纷纷围了起来,想要一探究竟。
苏灵郡:“高阁主,你当初派人劫走楚公子,难道不是为了从他嘴中得知薛掌门对顾云泽说了些什么吗?”
“你早就知道薛景阳道长是墨云观老天师的大弟子,也是墨云观的弃徒对吗?所以,把陈老阁主的事情推他头上,也无人会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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