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前。
丰天镇里,阳光穿透云层,落寞的照在来的人身上。
有黑气自他周身弥漫浮动,他步伐沉稳的踩过地上的枯枝败叶,转过弯,来到了一间破旧的屋内。
幽暗的屋中由于长年照不到阳光,空气潮湿,所以青苔横长,地砖湿滑。
然而,就在这样的屋内,竟然有一簇通透如琉璃般的绯光逶迤着穿过墙上的裂缝,从蜿蜒如蛇般的缝中透出点点猩红。
来的人显然大喜过望,连脸上带着的半张面具都不禁摇晃了一下。他匆匆走到裂缝边,伸手时,掌心赫然出现了一团滚动着的黑气。
黑气如同毒蛇吐芯,猛然冲开了缝隙。
霎时间,绯光大盛,竟如火焰般照亮了整间屋子。
站在绯光中的人徒然一震,有灼烧感瞬间穿过了他的指尖,扑向他的脸,退避不及,只是一瞬,他的周身便被熊熊火焰所包围。
他唰地聚黑气至掌心,一掌拍在屋顶上,想要开出一条退路,谁知竟然原本就烈的火苗烧的更旺了。
“惑术?!”仿佛意识到什么,那人的唇角忽然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他从袖中瞬地抽出一只玉笛,横在了嘴边。
笛声短促,每一个音节,都如同风过林梢发出的簌簌声,诡异至极。
忽然间,有风猛烈刮过,天色骤然暗沉了下来,有笛声自四面八方分散而来,似是无数人在吹奏,密而紧的回音不断冲击着空空无人的镇子,可怖渗人。
风云骤起,乌云迅速聚集,顷刻间,竟将方才的高阳遮蔽在密云之后,透不出一丝光亮。
风如刀削般的吹过,那人就站在火中,不逃不避,只是平平无奇的吹着笛子,诡而深的蓝眸望向了前方的槐树。
猎猎的风吹的人脸生疼,但诧异的是,火焰非但没有继续燃烧,反而被这股怪异的风遏制住,逐渐熄灭。
槐树上,轻如无物的站着一个身着墨袍的男子,他正把玩着手里的浮生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
“怎么会在你这里?”似是吃惊,那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异。
“不在本道手里,难道在你那里?”薛景阳倚着粗壮的树干,姿态悠闲的看着他,“哦,原来你还要脸?”
男子无言凝视着他,黑色的面具后,眉头微微蹙起。
“带着面具,鬼鬼祟祟的想来偷浮生剑不是吗?”薛景阳轻嗤,“怎么君长川那个厚脸皮怎么没过来,反倒是派你过来了。”
“君长川?”带着面具的男子眸光微微一滞,忽然笑了起来,“君长川还不配和本座相提并论,反倒是阁下,你拿走浮生剑就罢,施惑术困我,不知是何意思?”
“欺负你还要问你意思?”薛景阳从树上翩然落下,哂道:“顾云泽把浮生剑放在这里,你从何得知?”
“与你何干?”男子的指尖有节奏的击打着手中的笛子,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
“你去偷别人的东西,本道自是管不着,但你来偷本道的东西,就是哪都跟我有干。”薛景阳的动作快如鬼魅,一瞬间,浮生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烈焰,直逼男子后颈。
然而,就在浮生剑擦过他衣袍的刹那,他手中唰地抽出了半截笛子,不偏不倚的压在了剑锋上。
强大的气场如同山海呼啸,顷刻间压过四周,使得原本就破败的屋子霎时间支离破碎,屋瓦横飞。
天雷滚滚,从密布的云层中击下,男子只是微微一抬手,手腕扬起,再一落下时,那只玉笛便稳稳的压住了薛景阳的另一只手。
有惊诧从薛景阳的瞳孔深处映照出来,兔起鹘落之间,胜负已分。
“移形换影用的确实不错,只不过未免也太浮躁了些。”男子似乎没有打算和他交手的意思,他收回玉笛,掸了掸衣襟,微笑道:“阁下若是再动手,结局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薛景阳眸光变幻,犹豫了片刻,才收起了浮生剑,换了个姿势看着男子。
“既然浮生剑物归原主了,那本座自然是不会强夺,只不过,本座劝你最好想清楚,由浮生剑引起的心魔,是最难控制的。”像是讥讽,男子的嘴角扬起了个微妙的弧度。
薛景阳冷哼:“关你屁事?”
“只要拿起浮生剑的一天,它就能控制你的心魔,心魔由何而生,你应当比谁都清楚,”男子不断用玉笛敲击着手心,似是警告,他的声音严肃,“若是执迷不悟,你迟早会被它所控制,做出让自己后悔一生的事。”
“你什么意思?”薛景阳的眉头深深蹙起,“你到底是谁?”
“本座若是想告诉你,还戴着这面具作甚?”男子轻笑道。
薛景阳:“……”棋逢对手,他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本座这次来,也只是为了让这出戏变得更加精彩而已,你且听好了,”男子收回玉笛,敛起笑容,“十五日后的城西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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