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把握不住力与平衡,踉跄两步,才扶着床站定。
我……明明有武功啊!
他不由一声苦笑,此刻却也没有那许多时间供他慨了。陌生的自己年轻时的,陌生得近乎遗忘了的武功心法,陌生的虽知绝境将至却毫无挽澜绪的明日。他只能一气,定心神,默运心法缓缓驱策力在经脉中运行。
本以为会生涩的心法甫一运转,丹田便升起一太般的意,迅速经四肢百骸,整个力量充盈。他终于有了正掌握着这躯的真实,而不至于重脚轻、一步三摇。他再摸向床柜,从屉中取火折打燃。
陌生而无甚印象的房间。
尽这里算是他一生悲剧的起,但他当初又不能未卜先知,自然不会把匆匆过途中的一间旅店记得那么仔细牢靠。
没记错的话,“南北翊”和少彦是住在楼。
那个“南北翊”,是仍年轻的那个呢,还是同自己一般,是“还魂”而来的,一生罪行累累的那个?
谷云起面容与目光都为一冷,脑海中却已响起一句话:那跟我都没有关系。
他迅速穿上外衣,从枕边拿起伞与包裹——那里面装着的,曾是年轻的他醉心十数年的东西:机关数术,秘藏图谱,械工。然而这对此刻的他来说简直毫无意义,所以他连打开看一的意思也没有,只从钱袋中摸十来枚铜钱置于柜上,便即走向门。
正开门,他却略一犹豫,又反回到窗边,打开窗,翻了去。
他原是担心楼两人听见他坠床动静,万一上来察看,开门去正面碰上,殊为尴尬。然他轻轻落在后院,一楼客房那闭的窗间赫然沸腾着怎么也关不住的息与缠撞击之声,万籁俱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那二人分明正在翻云覆雨,谁还有空来他的闲事?
他也是一怔,才恍然自省:此刻他与我,真正是毫无关系。
这念一经闪现,他心底竟似卸了一副枷锁,猛然轻松了许多。
现在这个南北翊与他,除了互知姓名外,连一句额外的话也不曾说过。而南北翊将来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对悄然离去的谷云起来说,更是半瓜葛也无。
谷云起几步疾行至院墙,腾翻墙外时,却也不免苦笑。
原来他竟是这般的害怕那人。害怕到,都死过一次了,也不敢再与他牵扯上一丝一毫。
至于少彦还会不会延续悲惨的命运……呵,天门上数百人命,他尚且顾及不暇。又哪来的空闲替别人心?
第一次不由自主地弹时,南北翊便带着即将攀上愉的兴奋狠狠在少彦戳刺,耳中少年那快活的狂叫嚷与不堪承受的弱哀鸣都让他血脉贲张。他愈发凶狠地往那间的幽送,腰与骤雨般密集地撞击着,将少彦白皙的肌肤拍打得一片通红。
他们双方却都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冲刺、迎击、挣扎、钳制,宛如疲力尽的猎人与垂死挣扎的猎在相互缠斗,最终同时溅粘稠的,一呼最后一气息……
背心落的汗,开始有冷的觉。
南北翊搂着少彦翻过,将被拉开盖上,并没有退的打算。
少彦也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不打算动弹。
南北翊终究是有些不对劲的觉。他挲着少彦轻轻起伏的膛,沉:“方才窗外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嗯?”少彦只用鼻音表示了一个疑问。方才他给得涕泪织,全上就那一个地方还能受到“外”刺激,对于窗外这么“远”的地方,委实是知不到了。
南北翊手指碾动着他的,却也并不介怀,懒得追究,:“不了,睡吧。”说着伸手拿过早已备好的手巾,给少彦去脸上上的泪汗,果然是不再分开,搂着少彦闭目便睡。
至于最初楼上那一声响动,二人此时谁也没记起来,即记起,也依然是懒得上楼去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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