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六神无主,顾不得在公爹面前失仪,拉了沈钧的衣袖,便是哭将起来,“老爷,现在可怎么办?那齐大人......齐大人不会将这事说去吧?可不能让他说去了,若是他透了儿风去,咱们苓儿的名声可就全完了。要不......要不,我去求求齐夫人。齐大人既然看重她,那只要求了她应允,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吧?”
“结打上了,再解开便是。”沈苓淡淡应。
沈和兴没有回答,只望着她的目光,却更幽了两分。
沈钧和她,就这么一个女儿,沈家的嫡女,自来贵。苓儿又自幼聪慧懂事,沈钧对这个女儿也很是,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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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不责罚的,稍后再说。”沈和兴淡淡言罢,目光转回了沈苓上,“苓儿,你倒是与祖父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走这一步?当真只是为了一时之愤吗?如你父亲所言,你行事实在陋,这首尾没有理净,如今,怕是已在我们与齐大人的关系之上,打上一个死结了。”
可见,事真的很严重了。
“何况,因着你的那些蠢事,齐大人都亲自登门来了,话里话外,皆是敲打。你事之前,本没有想过要与任何人商量,也没有想过会不会得罪了人,事时,又不够周全,连首尾都没有理净,轻易便是落人实。如今,齐大人只是暗中敲打,没有直接兴师问罪,那还是因着你祖父在他面前还有些薄面,他顾及着沈家,顾及着你两个叔父,否则,我们沈家真要被你连累,这百年的清名,还要是不要?”沈钧一一数落,话亦是说得极重。
“你给我住嘴。凡事还有父亲在呢,用得着你在这儿瞎闹?”沈钧皱眉,狠狠瞪了秦氏一。
秦氏怎么说也是沈家的宗妇,不过是一时心慌意,这才慌了神,如今,听了沈和兴这句话,才勉定了定心,有些尴尬地屈膝福礼,“是儿媳教女无方,请公爹责罚。”
“大儿媳妇儿,你也先别忙着哭,叫你来,也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苓儿是女孩儿家,无论是我,还是她父亲,都不好过于教,是以,还得有赖你调教。”沉默了良久的沈和兴终于开了,这语调虽然是清冷,但到底还算得和缓,并未带着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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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到这时,已是吓得面无血,尤其再看沈钧的态度,更是吓懵了。
沈苓有些发怵,死死掐了掐掌心,这才又,“祖父,那个谢氏,只怕早就恨上了我们,如今,就连齐大人对我们家也是有了心结。如今还好,齐大人还要仰仗我们帮着他在江南站稳脚跟,可若是再往后呢?齐大人不再需要我们,而又有谢氏枕边风,如今,谢氏这般明目张胆地侮辱我们沈家,那么往后呢?只怕还要更加变本加厉吧?”
对上沈和兴幽的目光,她自镇定,“孙女斗胆,想要问祖父一句。之前,那般帮衬齐大人,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讨好于他吗?”
“难不成,我们就要永远捧着这样一个女人,还要被她压得死死的,永远不得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