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3/3)

的模样，轻：“别难过。”

容裔摇摇，“我手中连一副母亲的画像也没有，无法让你见见母亲的样。”

当初荀氏份低微，不拥有画像，后来容裔成了摄政王，再想为母亲留一幅像，找了诸多画师，都无法单凭他的描述准确画荀氏的相貌。

荀氏带着容裔渡过了一个艰难却温的童年，她在他心中的份量不言而喻，那些摹不母亲形神之万一的劣画相，如何能玷污她的风采。

云裳想了想，试探问：“可以让我试试吗？”

容裔闻言剑目倏转，霍然凝向她。

许是那一瞬间他中迸发的光过于烈，云裳意识缩起肩膀：“我无他意，若是不行就当我没说过。”

“云裳。”意识到自己吓着了她，容裔握着她的手微微加重力，“你永远不需要对我小心翼翼，因为我对你的耐心永远用不完。适才，我只是有些意外。”

容裔与其说同意，不如说激她的贴心。两人商定了，云裳觉得事关为先人作画像理应诚心正意，主动提沐浴焚香。

这还是在容裔在府里的况，她一回去里间的湢室沐浴，不曾有扭。来时，换了一月白地绣梨缎衫，将未的发打成连香鬏绾在脑后，折袖净手。

容裔也换了一缟素衫回来，在书案上摊开画纸，为云裳研墨。

云裳便坐在案前，拾起羊毫笔，先向容裔脸上细细看了几看，：“你描述给我听吧。”

容裔便述母亲相貌，云裳侧耳听得仔细，落笔很慢，而且每画几笔都要抬向容裔脸上注视片刻。

容裔能形容的都说完了，忍不住问：“总瞧我什么？”

“你继承了伯母一分的容貌，我照着看有把握些。”云裳边画边：“我曾见过宗的画像，剔除你与宗眉与脸廓的相似之，剩的便肖母了。”

容裔记得中都没有几幅，奇怪问：“从何见过宗画像的？”

云裳抬看容裔一，在笔人的边削改两笔，才：“我爹爹极为崇敬宗，私藏了宗的一幅肖相，小时候拿给我看过，还向我历数宗帝的功绩，赞声不绝。”

容裔一时未语，云裳不离画纸，没听见回音，倏尔想起他与宗的关系，以为他心落寞，吐补充一句：“别告发我爹。”

容裔光动漾。他并没有伤，他在看她。

女临窗写意，近秋窗的那只耳朵在光线映照白皙得透明，似日里第一朵绽开的梨。两缕没拢好的鬓发散了开来，也未曾惹她留意，鸦羽般的睫只是低垂着，时而轻轻扑簌一，目光专注，一笔一画都恭谨已极。

却还能分心神用俏话开解他的心结，逗他开怀。

她运笔作画，他用目光画她，觉此生珍视之人此刻都在这里了，成与不成，都心满意足。

云裳换笔蘸朱砂，染上画中人的，轻轻呼一气，“好了。”

她起，恭肃地将画卷推给容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