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分吃了烤板栗,若卤生,终于晚上举办宴会的时间到了。
玄缺惯来篝火办宴,齐王不适应。
冯将军令人在议事堂举办晚宴,议事堂沙盘座椅暂时移,堂满灯,明亮异常,东和齐王到来之后,众人行礼依座次挨着坐。
卓枝无职在,挑了个末端的座位坐到冯秋月边。玄缺都是武人,开宴约莫等于开酒。没多久,众将领便开始上前敬酒。卓枝专心用小刀旋开炙羊,冯秋月撺掇:“上前敬酒吧?”
卓枝摇,心想我又不在齐王手混嘛上前敬酒。
冯秋月说的是:“快,大家都敬了一圈。你我赶混在人群中走个过场,不然要人发现,就剩你我多尴尬。”
倒也言之有理。
卓枝将炙羊放在盘中,说:“我们速去速回,慢了羊就凉了。”她想得好,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上前就没能回来。
卓枝方一面,齐王便指着他说:“本王记得你,端午球赛,哼。”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斜觑东说:“太殿金尊玉贵不饮酒,难伴读也半不称职,端着饮不得酒?”
他语气颇为不屑,面上怪气,嘴里挖苦讽刺。卓枝明面仍是东伴读,若是东不许她喝酒,齐王自可嘲东小气。若东允她饮酒,众人只会觉得齐王占上风。
卓枝上前,赶在东开前,不卑不亢:“臣敬齐王殿三杯,祝殿旗开得胜!”她端起酒碗,连饮三碗。
碗是海碗,酒是烈酒。
甫一腹,她便觉得阵阵眩。
东不许她去,让她坐在边。卓枝撑着坐在旁边,听齐王三两句提到东如何如何。可惜都被东轻描淡写打发回去了,齐王忿忿不平,连连喝了不少酒。
卓枝心想齐王比东还大两岁呢,官司都打不赢。看来多两年也只是痴年纪,没脑。她饮过辣酒,胃里烧的难受,席间全是荤菜半不见素,她实在吃不。
东低声问:“还难受吗?先回去躺会。”
卓枝不肯走。
不过风平浪静片刻,齐王又起话:“圣人已为本王赐婚事,太殿在玄缺想必还不知,指的是英国公嫡女......”
英国公嫡女杨氏,原本正是上京疯传的太妃门人选之一。
齐王得意洋洋,颇为不可一世,说罢便等着东发作。熟料,东低声吩咐侍人过后,这才空丢过来个神,敷衍恭喜:“那可是喜事。”
齐王总算觉得占了上风,心得意饮酒,却见方才东吩咐的侍人端着小盅,放在卓枝案几上。似乎是一盅粥,方才东竟然吩咐侍人上粥空档回复他,竟敢如此藐视他。
他气急又要发作,却见东同伴读亲昵低言......断袖之癖,他嫌恶的移开,心里想这一遭还是自己赢了。
卓枝勉喝了几粥,便喝不了。此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少将领喝的横七竖八,躺倒一片。东淡声说:“诸位尽兴,孤失陪。”说罢扶起她,缓缓走议事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