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悠之甚至来不及疑惑都敢拿刀自残的小十三什么时候怕疼了,见傅乐再次陷昏迷,他疾手快撬开牙,将半碗还温着的、混着血珠粉末的心尖血生生去。
封悠之当然也心疼。
针尖心,针引血,此间苦痛绝非常人能忍,否则他也不会提前用药控制住十三以防他在取血的时候动。
上,扯着艰涩的嗓息:“十三他……”
封悠之急的很不得掰开不听话病人的嘴,将这碗从十三心尖上凝来的药生去。
囚笼。
傅乐已经完全失去意识。
意识坠。
封悠之简直要被气笑了,认识这么多年,他从来不知傅乐竟是个如此黏糊拎不清的人。
因此封悠之实在想不明白一向行事果断利的傅乐不赶喝药还在磨蹭什么,他将手中的药碗往前一怼,勉忍着烦躁敷衍:“不疼不疼,这么细的针能有多疼……”
这一日于傅乐而言,不过是漫昏睡时光的一瞬,而对封悠之来说,却是从未有过的胆战心惊的生死一线。
取心尖血疼么?
“他死不了。”
唯一不同的,是萦绕在的烈的血腥味。
封悠之背后半冷汗浸透里衣,费劲费力好歹把药一滴不落给人去了,还没来得及松气,后的突然传来一声哆哆嗦嗦的惨叫:“封、封悠之,十三、十三他好像没有心了!!”
“不疼就好……”傅乐沉重的耷拉来,喃喃的声音渐渐轻去,“小十三最怕疼了……”
事实上她刚刚睛都对不上焦距的恍惚样,也本不像是真正清醒的模样。仿佛这一次连封悠之都没法解释的短暂醒来,就只是为了问一句“疼不疼”。
屋的所有兵荒傅乐都已不知,她如曾经无数次的睡梦一样,再一次被困在没有声音没有彩的意识海中。
当时,泛着寒光的针刺破肤,十三被药控制的不住地哆嗦,影九心疼的甚至不敢去看那落着血珠的森然针。
空无声的茫茫白雾,是她放弃去死、不择手段也要活来得到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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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厌恶、最害怕的,最终却又心甘愿踏的——
炼血制药,治病救人,封悠之要顾虑的事太多了,十三受的这苦楚,在生死命面前,实在算不得大事。
但十三影卫,这二十多年来,他曾不止一次地受到过比这更疼更严重的伤害。
“他、取血的时候……”明明虚弱的连睁的力气都快没了,傅乐却还撑着一气,断断续续,“取心尖血……疼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