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决冷淡的声音像是一把冰,将傅绥从那自我臆想中猛地冻醒过来。他抬起,视线对上临决的面。
然而现在,当临决站在他面前,毫无绪地看着他时,他忽然觉到一烈的恐慌,那恐慌来得莫名其妙却真切无比,让他意识就想转动椅离开此地,离开前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人。
彼时已是正午,山光灿烂,照着人上发。
傅绥不安地了拳。
仗着临决有求必应的誓约,那个贪心的女人用自己不到四天的寿元换了临诀十年的承诺,随后便撒手人寰。
可是当双手在椅柄上时,他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动。
“傅绥。”
傅绥知那一夜自己错了,可直到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他心里其实一直都很清楚,以临诀的,他们之间绝不可能会拥有他梦寐以求的那结果。
临诀却不他此刻心中是何想法,直接问:“你可知我的份?”
这是傅绥第一次见到临决用木制的面,属于草木的温气息笼在这个男人上,竟让他有了一对方此刻分外温和的错觉。
“傅绥,你可知我当年为何要收养你?”
临诀三言两语间把邪神是什么以及他一直以来的事说了一遍,而后在傅绥震惊复杂的目光中,告诉他,“我并不是那好心到会去收留一个孤儿,并费心扶养大的人,当年会收留你,完全是因为你那濒死的母亲用最后的寿元向我许了愿。”
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临诀,傅绥恍惚间以为这还是十年前,安全无忧的山野中,没有妖,没有仙神,更不会有如今的是是非非,而义父亲自带着他爬上山看日,还会亲近地唤他“阿绥。”
傅绥声音沙哑:“邪神。”方才临诀和廉贞的对话,他全听在耳里,自然没有漏掉临诀说的这个词。可实际上,对于这神鬼之说,他一片茫然。
傅绥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潜意识里,他一直认为自己对于临决而言是特别的。一是临决亲自教养他大,二是一直以来,临诀都对他分外包容,即使是他那大逆不之事,临诀也仅仅是打断了他的。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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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傅绥的母亲病得只剩七天可活,却用自己的剩的寿元向临决许愿,求他将傅绥抚养大,并为他留一份家业。
实在是,舍不得。
傅绥一怔,他回想起那一夜临决对他说过的话,忐忑地回:“因为,你觉得我很可怜?”
临决嗤笑:“铸剑山庄收留的那些孩哪个不可怜?怎么就你成了我的义?怎么就你能继承山庄而其他人只是你的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