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秋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抬头看向秦拂,却看到秦拂面色平静的将那骨笛放在了他的手上。
微凉的触感刺激着他的手掌。
红衣灼灼的少女声音平静的说:“夏知秋啊,我现在放下了,也过的很开心,走出天衍宗之后我才发现,我活了几十年,居然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我不恨你,或者说,我现在根本不想见你,你也不必想着补偿我什么,在我看来,我们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彼此重新开始,这样最好。”
少女用最平静的表情,说出了最无情的话。
夏知秋仿佛被人重击了一下,猛然后退了一步。
秦拂却已经不再看他了,转头走进篱笆小院。
他听见那玄衣男子声音悠然的说:“还不过来?再不过来明天你进厨房。”
少女脚步飞快:“就来就来!”她小步奔跑起来,裙摆开出一朵红色的花。
她始终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也没有问她伤势如何?问他现在住在哪里?问他在这里生活的怎么样。
就像她说的一样,她已经不在意了。
夏知秋突然想起从前。
其实也不算太前,也就六七年前罢了。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决裂,自己下山出任务失误,被墨华罚跪在思过崖。
墨华雷霆震怒,谁都不敢过来,只有自己的师姐,偷偷摸摸的跑上了思过崖,给她带来了谷师叔的伤药。
她说,他一回来她就注意到他气色不好,肯定在外面受伤了还嘴硬没说,还斥责他为了面子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那时的夏知秋恼羞成怒,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为她关心他欢喜还是为自己在她面前示弱了羞恼,和她说话的语气都硬邦邦的。
她毫不在意,将伤药塞给他之后又偷偷摸摸的下了山。
那个时候的她,哪怕他不开口她都能注意到他有伤,哪怕他冷着脸她都会凑过来关心他。
她最懂他的骄傲敏感,也最懂他的口是心非。
而现在,这一切都没了。
让他弄丢了。
他垂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骨笛,狠狠闭了闭眼睛。
这支骨笛,是一切决裂开始的地方。
或者说,他心中的那道执念,才是一切决裂开始的地方。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突然抬起手,想将那骨笛狠狠地掷出去。
可是最终,那高举的手却又颓然放下。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远离这个小院子,步履蹒跚。
……
茅草房中,秦拂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吃的格外香甜。
天无疾忍不住轻笑一声。
秦拂抬眼看他。
天无疾毫不遮掩的问道:“需要我明天帮你打听打听夏知秋这些天在这里都做了些什么吗?”
秦拂毫不在意的说:“不用,我不关心他做了些什么,你有这些功夫,不如多教教我古语。”
天无疾煞有介事的冲她行了个礼:“恭敬不如从命。”
秦拂忍不住一笑。
做了什么?她不用打听也能想的出来。
一个人被关在这里,不通古语,当然是深居简出,疗伤为重。
如果他不深居简出的话,他们到这里的第一天,彼此就都会察觉。
而直到第二天,他才摸到了这里。
夏知秋啊……
秦拂摇了摇头,不再多想什么。
就像她说的,她现在过得很开心,所以不需要有谁向他赎罪,也不需要修复以前的关系。
但是夏知秋却不是这么想的。
第二天一早,秦拂出门,一个箩筐正放在篱笆院门口,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肉食和各类日用品。
秦拂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送来的。
她随意翻了两下,面色平静。
正好昨天那小屁孩又跑过来了。
那小孩子有意思的很,分明是来找她的,走过她的门口时,脚步又慢了下来,大摇大摆的佯装路过。
秦拂嗤笑一声,叫他的名字:“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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