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拂静静地等着他发问。
第一魔将级别的大魔突然现身菩提城,还是在浴佛节前这么个敏感的时刻,如今又是明摆着为她而来,如果秦拂身上不是有天衍宗大弟子的身份做保,恐怕禅宗都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针对禅宗的里应外合的阴谋了。
佛子就代表着禅宗,今天不管佛子是如何想的,禅宗都必有一问。
秦拂见他迟迟不问,忍不住笑道:“我与佛子相交,但公是公私是私,佛子若问不出口的话,不妨让别人问。”
佛子却一口拒绝:“不,你我既然相交,更该由贫僧来问,但贫僧想问的和秦施主心中所想的却不一样。”
秦拂脸上露出了一点疑惑:“哦?那佛子想问什么?”
佛子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开口却石破惊天道:“贫僧想问,今日那掳走姬涧鸣小施主的人,是不是太寒剑尊墨华。”
这一句话直接炸了秦拂一个措手不及,秦拂没有防备,手中的杯盏“咣当”一声落在了石桌上,满杯茶水渐出了大半。
她猛然抬头看向他。
佛子双手合十,双目半瞌,明明说出了如此大胆的话,却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可秦拂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却清楚的明白,他口中的那句石破惊天的话,并不是他的随意猜测,也不是在诈她。
他心中已然笃定了,这才来问她,而不管她回答是与不是,其实都不会影响他的猜测。
秦拂缓缓给自己倒满了杯盏,电光石火之间,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
探寻佛子是如何得知的已经没有意义,矢口否认的话,对佛子这种聪明人来说,没有任何说服力。
如今,佛子猜到了来人是墨华,却没有先告知禅宗,而是先问了秦拂,这本来就是一种信任的信号。
佛子做到了这种程度,她再矢口否认就没什么意思了。
于是,秦拂一字一句道:“今日来人,正是在下昔日师尊、天衍宗的太寒剑尊墨华。”
佛子闭目念了声“阿弥陀佛”,声音中有几丝浅淡的遗憾。
秦拂说了之后反而放松了下来,神情自若道:“他如今被心魔所控,虽尚未入魔,但离理智崩塌也只有一步之遥,我已告知天衍宗来人将墨华带回,墨华若能战胜心魔他就还是太寒剑尊,如若不能,自有天衍宗处置,在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之前,秦拂厚颜请求佛子为我保密。”
她不在乎墨华到底会不会入魔,但他若是真入魔了还被禅宗得知了,那整个修真界免不了一番动荡。
而佛子既然选择第一时间询问她,秦拂可以赌一下他会暂且保守秘密。
秦拂也确实赌对了。
下一刻,她听见佛子缓缓道:“出于我口,烂于你心,仅此而已。贫僧相信天衍宗会处理好此事,可贫僧也厚颜说一句,若是墨华在此之前做了什么危害修真界之事,贫僧却是不得不出手。”
秦拂松了口气:“多谢佛子体恤。”
放松了下来,她就开口问道:“佛子是如何认出来者便是墨华的?”
佛子目光中流露出一点追思,轻声道:“贫僧少年之时,在修真界大比之中和太寒剑尊交过手,虽棋差一着败于剑尊之手,但剑尊的剑气有三分寒江剑尊的气象,着实令在下念念不忘。”
“追出城时,我于蛛丝马迹中得见一星半点剑气,当时只觉得熟悉,还以为是魔族哪个未出世的剑道高手,后来得知那魔修带走姬涧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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