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之前,聂寒诀脸上的表情颇为狰狞,几乎可以称得上凶神恶煞。
秦拂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
于是水镜一出现,秦拂就特意关注了聂寒诀的水镜。
他似乎是非常的暴躁,刚一落入卷轴之内,他的对手还没反应过来,就先被他一套术法打的回不过神来。
等他的对手回过神来了,面对的就是疾风骤雨般的攻击。他似乎一点儿都不准备留手,越打速度越快、表情越狰狞,几乎有一种要当场杀人的冲动。
他那个对手也不知道是被他的攻击打怕了还是被他那狰狞的表情给吓怕了,打到一半,他自己先撑不住了,当即认输。
于是两个人一起被弹出了卷轴。
金丹期的比试原本要漫长的多,但聂寒诀硬生生凭一己之力缩短了时间,聂寒诀这组的比试居然比炼气期都快。
被弹出卷轴之后,聂寒诀的对手心有余悸,正想和聂寒诀说些什么,却见这哥们一脸气势汹汹的往台上走去。
众人纷纷侧目。
而秦拂却端坐在掌门位上,神情如常。
果不其然,聂寒诀一上来就径直朝着秦拂走了过去。
道一宗那边的掌门警告般的叫了一句他的名字,他理都没理。
他走到秦拂跟前,沈衍之正想伸手拦一下,被秦拂挡住了。
秦拂笑眯眯的说:“聂寒诀,恭喜你胜了一场。”
聂寒诀咬牙切齿:“你不是说你就算现在坐在掌门位上也能下场比试吗?你反悔了?!”
秦拂:“我当然没反悔。”
她这句话一出,原本以为秦拂是因为现在暂代掌门才不上场的人纷纷侧目。
而聂寒诀听了却觉得简直荒唐。
没反悔的话她为什么还坐在这里不动如山!
聂寒诀张嘴想说话,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整个人一时间都怔愣住了。
他眨了眨眼睛,垂眸看向秦拂。
秦拂冲他点了点头,神情如常的说:“我会下场比试的,但我的比试,应该是在下一场。”
下一场,是元婴期的比试。
聂寒诀喃喃道:“元婴期……”
秦拂冲他点了点头。
修士都是耳聪目明之辈,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大,但整个台上都听了个明明白白,于是台上瞬间便骚动了起来。
有人惊呼道:“元婴期?秦仙子还不到百岁吧!”
周围人纷纷应和。
一瞬间,看向秦拂的视线都热切了起来。
四大宗门还算是端得住,尤其是禅宗,佛子是早就知道秦拂元婴期的。
但其他人还是忍不住去看天衍宗那边。
掌门坐的笔直,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面对着别人的祝贺,一边说着不敢不敢,一边说着侥幸侥幸。
秦拂看的十分好笑。
然后又陆陆续续的有人向秦拂道恭喜,有她认识的,有她不认识的。
秦拂只能打起精神应对。
她完全能想象得到,等今天这场结束,她百岁结婴的事情在修真界会被传的怎么样。
但现在毕竟还在大比期间,众人还都比较克制,除了时有时无的打量的目光,秦拂这边也很快安静了下来。
然后她就发现,聂寒诀还没离开。
和刚刚喧嚣又热闹的人群相比,他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秦拂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聂寒诀。”
聂寒诀抬起头,抿了抿唇,突然问:“秦拂,我是不是这辈子都赢不了你了。”
秦拂一时间没说话,她看着聂寒诀。
自从上一届修真界大比之后,她和聂寒诀几乎被认定为天生的对手。
修真界青年一代英才如过江之鲫,彼此之间谁也不服谁,但若说秦拂和聂寒诀是青年一代的领头羊,却几乎没有什么人反对。
于是,两个人虽然没见过几面,但时不时的在任何场合都会被人拿出来比较。
可秦拂和聂寒诀不同的是,她从小就是在生死之间摸爬滚打大的,哪怕上了天衍宗之后也不能说顺风顺水,她看的多,也看的开,自己心里知道所谓虚名都是浮云,什么都没自己好好活着好好修炼重要。
但聂寒诀是真心实意拿她当对手的。
他打心底里觉得他们是天生的对手,也是道途上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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