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他忽然惊醒。也许是刚从外面回来,陈厄指尖带着仲夏夜微润的凉意。
Alpha碰碰庄宴的眼角,附身将人抱在怀里。
“吵醒你了?”
庄宴睡眼迷离地摇摇头。
他很困,所就懵懵懂懂地把自己的脸埋在陈厄衣角。嗅着酒味,又有点要睡过去的意思。
陈厄低声说:“我带你回房间睡。”
可回到房间,被放在床上之后,庄宴又扑腾着捉住陈厄的衣袖。
“你呢?”
因为没完全清醒,庄宴讲话还带着点黏糊的意味。陈厄顺了顺他的额发,说:
“去洗漱,很快就过来。”
庄宴慢慢地说:“那我等你。”
陈厄嗯了声,走出房门,去用比较远的浴室,以免吵到Omega。
陈厄出去之后,庄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睡意终于稍稍退去,整个人也逐渐清醒起来。
他坐起来,抱着被子等了一会儿。陈厄洗漱向来很快,不过十多分钟,就换好衣服回到房间。
庄宴软绵绵地深伸手,让Alpha进被窝,然后很近很亲密地贴在一起。
陈厄看起来还没多少倦意。
庄宴问:“你是不是又要开始忙了?”
“就这几天,以后会早点回来。”
庄宴蹭蹭Alpha的颈窝,闭上眼睛。不一会儿,陈厄就和往常一样,像揉小猫似的捏捏他的脖子。
“小宴,再攒些资历,过几年我应该可以升中将。”
“嗯。”
他说:“这回可能得罪了不少人,但是小宴,别怕,我会保护好你。”
庄宴轻轻的,又用鼻音说:“嗯。”
庄宴在心里想,我不怕。
但没说出口,因为那时候陈厄在温柔克制地吻自己。他如同喜欢身体接触一样喜欢亲吻,尤其是当这种,刚讲完令人不自在的情话的时候。
陈厄像一把锋锐的刀。他从少年时代起就走在一条荆棘路上,他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才得以完成自我救赎。
被放开之后,庄宴闷闷说:“反正我人缘很好的。”
“……”
“可以跟你中和一下。”
陈厄垂着眼,从胸膛深处嗯了一声。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放松,仿佛外出捕猎的野生动物回到窝里,打着呼噜跟自己的伴侣相互贴贴蹭蹭。
庄宴困得很快,不一会儿呼吸就逐渐悠长。睫毛颤颤的,开始做不知道什么样的梦。
陈厄略微有些倦意,但又觉得还能熬。
“小宴。”
他知道庄宴已经睡着了,所以只用嘴唇碰了碰Omega的眼睫。
“再过几年,”陈厄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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