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前的平原上,我终于见到了这位神交已久的孙都尉。
和普通人印象中浑身煞气、满嘴粗话的老兵油子不同,这位孙都尉长得风度翩翩,白面无须,如果不是眼角一道长长的伤疤,你一定会以为他是满腹经纶的教书先生,而不是纵横沙场的猛将。
他站在那里,就仿佛有一种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自信。
偏偏除了儒将的智慧之外,他同样不缺乏一个男人应有的力量。
在和我们会面之前,他的手一直扶在腰间的刀柄上,眼神警惕,挺得笔直的身躯里,像是有一种锋锐的力量在涌动,随时可能拔刀。
再加上他身后那一队气势与他浑然一体的亲兵,甚至令我都感到了一股不小的威胁。
显然,他们也修炼了类似于合击阵法的军阵武学,而且品级绝对不低。真动起手来,三五个水货先天短时间内绝逼拿不下他们。
在我打量对面的时候,孙都尉同样在打量着我们,当双方渐渐接近到警戒距离之内时,他终于吐气开声,扬声问道:
来者何人?
我看到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角的刀疤猛地跳动了一下,应该是也感觉到了我们身上的强大力量,这才赶紧开口询问的。
我也怕引起误会,连忙一抬手,按住了马头,然后宏声回答道:
黑木崖一脉八百二十四人,携路上所收郭军神残部一千二百人,为天下计,特来匡扶正统,与将军汇合!
说出人数的时候,我心中一痛,这才短短一天的工夫,从黑木崖下随我们一道出发的千人部队,就已经折损了超过两百人,现在只剩下八百多人了。
尽管为他们殉葬的,是十倍于这个数的叛军部队,这样的战损比,放在任何一支军队里,都是天大的胜利。
但在我心里,人命是不能这样交换的,每一条生命的逝去,都像是在我的心头狠狠割上一刀,鲜血淋漓,无声地谴责着我的无能为力。
从这个角度上看,我永远也成不了一个合格的将军,更不用说统帅了。
对面孙都尉似乎也没想到,我们这支为数不少的部队,居然是这么奇怪的构成,愣了一下。
接着就听到一个校尉模样的人哈哈大笑,说我不是听说黑木崖奉行缩头乌龟、哦不对、是中立政策吗?你们又是哪来的黑木崖?还是说,这世上有好几个黑木崖?
这个故意的“口误”,顿时气得一群黑木崖的长老脸红脖子粗,嚷嚷着要上去给这个口无遮拦的校尉一点颜色看看。
但是他们马上就被潇潇挡了下来。
潇潇挥了挥手,说做了的事情,就不要怕别人说。
然后她打马向前走了两步,说不好意思啊,我们就是你口里那个缩头乌龟的黑木崖,不过现在把脑袋伸出来了。不知道孙都尉接不接受我们的帮忙?不需要的话,我们这就离开便是,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孙都尉看到潇潇,也是眼前一亮,但是马上就恢复了镇定。
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位孙都尉真是好强的定力,难怪可以成为一支部队的最高长官。
要知道,潇潇刚刚说话的时候,可是魅力全开的,连我和黑木崖的圣子,都难以抵御这种魔力一样的魅惑,但孙都尉却只是微微一愣,就神色如常。战场上的腥风血雨,果然是最锻炼一个人心性的地方。
这次果然没有来错。
我在心里暗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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