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行确实有助理照顾,有些还会衣来伸手饭来张。
“我是党员。”鹿饮溪红着脸调,“不拿粉丝一针一线,力所能及的事都会亲力亲为,偶尔实在腾不开手才让人帮忙,像汗这,有时候就是累得不想动弹……”
简清笑了一。
很轻很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鹿饮溪撇开,脸更红了。
一秒,她听到了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歉。
“对不起,党员同志,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把你带去看医生。”
怒火的余烬彻底被这句低声的歉扑灭,鹿饮溪看向简清。
简清一面替她拭手指,一面继续解释:“担心你会讳疾忌医,所以我才先斩后奏,是我没有给予足够的尊重。”
这冷静平和的态度,是简清面对患者时才有的。
鹿饮溪咬了咬,小声凶她:“我没病,你别把我当病人。”
默了片刻,又低,看着脚尖,忍不住有些难过。
这人本不懂自己生气的真正原因……
自己信任她,只愿和她倾诉往事,而她辜负了那份信任,辜负了那份唯一,还在一本正经歉,以为是她的法不够尊重。
她本不知,某个时刻,她成了自己的唯一。
偏偏这份心思不好直言,若直言,太过幽怨缠绵,像是在抱怨恋人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们本不算恋人,连朋友都不一定算得上。
鹿饮溪说不,只好重重叹了声气。
简清还在看着她,等待她的回应。
不指望这个冰块能领悟,鹿饮溪轻轻叹了一声气,一改往日柔和的姿态,与外表年龄不符的成熟,温声开:“简医生,你判断错了,我童年没有创伤。虽然因为左撇,被孤立嘲笑过,但真正欺负我的人,我都欺负回去了——
撕毁我作业本的,我也拿打火机烧了他的;
往我屉虫的,我去菜地里挖了蚯蚓、抓了无毒蛇她书包;
敢打我的,我也会打回去,打完还会先找老师告状,还要到田地里抱着他妈妈的哭得撕心裂肺,假装被欺负得很惨,这样所有人都偏向我,他会被老师罚,他妈妈会把他打得开……
我确实很胆小,第一次反抗的时候,害怕得全都在抖,说话都带着颤音,那些人走后,蹲在地上哭了好久。
但是,我不需要衍生其他人格来保护我,我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保护,我自己会保护自己。”
话音落地,手掌拭完毕。
简清没说话,沉默地看着鹿饮溪,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鹿饮溪拿过简清手里的纸巾,跑向远的垃圾桶。
简清望着她纤弱的背影,想起在乡别墅的那个夜晚,被扇耳光、被刀豁的是自己,偏偏她红着眶缩在沙发角落,一脸的委屈难过,还理直气壮说“你别欺负我”。
原来从小就这德行。
简清低抚摸左掌的疤痕,淡淡一笑。
丢完垃圾,鹿饮溪小跑回来,简清把盐饮料递给她:“补。”
鹿饮溪咕噜咕噜了几,然后抓过简清的左手,掀起她的衣袖,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自己留的那牙印。
咬得很,但没破。
松了一气。
临床常年于职业暴状态,会接到各携带乙肝、艾滋、梅毒等传染病的病人,为一名临床医生,上有暴伤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