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圈套的不太稳当。
云初不知道该套到小狐狸脖子上还是师父脖子上,这个分出来的个体拥有着记忆,但终究本质是个有缺陷的魂,小狐狸倒是本体,但偏偏缺了一魄,失了神智,也不知道套上会不会管用。
云初比划好几次,还是沉棠主动拿过了项圈,这东西不是很大,将将扣的住他的脖颈,想要一个环套住两个人估计是不可能的,他看了一会,然后在环的扣处加了一处似是麻绳的坠。
“捏住这边,”沉棠将项圈解开,“还有,闭上眼。”
他的瞳孔又变成了盛放的花的模样,还好云初提前闭眼,不然可能又会被动的拉入幻境——按理说意志越坚定的人越不会受到困境侵扰,谁知道云初这个意志坚定到几乎可以被称得上死脑筋的人怎么次次中招。
正巧狐狸也在看他,二人目光相对,小狐狸咬牙撑了一会,眼睛都瞪圆,最后还是支撑不住,像是喝醉了酒晕乎乎躺在地上。
他带上项圈,又拿起绳子一端,既视感有些强烈,但他内心其实也是期待这么做的吗,小指勾上云初的手指,然后将绳子的另一端塞在了她的手里。
如果现在云初睁开眼睛,肯定就能看到他若隐若现的妖纹与泛红的眼尾。但是云初真的听对方说不睁眼自己就绝对不睁开,再睁开眼睛时,眼前景色的变化让她很快就断定,她进入到了沉棠的过去。
是哪段过去呢,云初不了解,眼前景观不是很熟悉,她走了一段路,才发现这就是他们宗门那座山,只是在山脚位置,路也没修太好,她才一时间没想起来,顺着山路一路向上,云初发现自己的视野越来越低,动作也有些吃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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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是从人贩子手里把自己买下来的。
一个孱弱的孩子能跑多远,他虽然逃出了那辆马车,但很快又落入另一群交易妖兽的人手里,这次其实更加让男孩觉得难过,原来的那伙人手里还有个能听他说话的大哥,现在这伙人手中每个人都死沉着脸庞,让男孩不敢再说话。
其实他的情况没比他们好上多少,但大概是妖族血脉,让他天生比其他‘货物’有着更好的气色,这其实不是他故意想要的,他在想,是不是母亲也是因为这无论身处什么境地,都永驻完美的容颜,才永远都无法逃出那个小院?
他没有遭到区别对待,如今是大饥荒年份,上面的人都吃不饱饭,他们这些货物顶多能得到吊着命的一口吃食,自然就没有排挤或是故意克扣的情况出现。只是男孩总是能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那些角落里的饿的皮包骨肉,眼白带着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他有时会看回去,有时会刻意忽视,他是一只涉世未深的小狐狸,高墙大院束缚了他的躯壳与见识,他不是人间疾苦,也不知人性善恶,凭借着本心从舒适圈出走,却不知渺渺天地间何处是归乡。
师父是出任务事路过此地,一眼就看中了他,师父那时候说的推辞是灵根,等到多年以后少年才了解到,师父其实一眼就看出他的妖精身份,但是那双眸子看起来都很纯粹干净,而剑修,需要的就是心无旁骛,心只跟随着剑的方向走,按照师妹的话来说,就是那种死脑筋。
男孩没有任何反抗的理由,他不敢去握师父的手,因为他的手很脏,他不知怎的忽然想回头看一眼,那个摊子平平无奇,像任何一个卖货摊子,却把他们这些人当做货物来售卖,那些其他的孩子们都在看他,那那种的眼睛似乎又出现在脑海中,一道又一道视线定格在他的身上,男孩在那一刻福至心灵,忽然懂得了他们目光的含义。
好痛苦,为什么被带走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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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得感很低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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