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日,容若假冒郡主,买凶杀人,欺君罔上,加害皇嗣,草菅人命等等罪名,传遍了整个朝京。
那些素日里被欺压过的百姓、商贩,五一不拍手称快。
白清灵听容锦凰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觉得是出了一口恶气,但同时,还是有些担心常乐颜的身体,
“阿颜如何?身子没事吧?”
“皇婶有些伤心过度,但有容卿姐姐和二花……不对,容姻,想来终会无碍的。”
白清灵点了点头:“也好,在笙儿和你成亲之前解决了这个人祸害也算是可以安心了。”
从容若敢伤容锦凰开始,她便对这个看着长大的“侄女”没有了半点宽容。
若她不死,那死的就是容锦凰,世理如此,也没有什么好强壮怜悯的。
容锦凰皱了皱眉头 ,思索再三, 还是问出了口,
“母后, 您当真,要将姐姐嫁给文家的公子?”
“嗯,”白清灵点了点头,脸上是不容置疑的神色,已经不愿意多说,起身离开。
容锦凰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伏在案前玩棋的白憧笙,依旧还是一脸无知的单纯模样,可总感觉失落了什么神气。
她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白憧笙,
“你说 ,姐姐日后要是想起来,会不会怨恨我,明明知道一切,却什么都没有做?”
楚临轻轻地揉了揉她地头,安慰道,
“可是你现在说,她能想起来吗?这么久了,她一个人都没有想起来,或许对于大公主来说,这样才是最好,无忧没能迈出最重要的那一步,所以天意也收回了赐予他们的缘分。”
容锦凰一时无言,如果无忧能够再坚持一些就好了。
哪怕是白憧笙失忆之后, 他要是能够再坚定一些,至少,白憧笙不会现在就嫁人。
而到了如今,容锦凰仿佛看家见了白憧笙的未来,那郁郁寡欢的晚景。
同前世的自己一模一样。
无忧大梦一场,被阵阵的敲锣打鼓声唤醒,阵阵的药香告诉他此刻身在医馆。
手上似乎有些空落落的,他放眼过去,已经不见了那串佛珠!
他愣了愣,却放弃了寻找。
伊娉婷从屋外进来,见他坐起,欠了欠身说道,
“皇后娘娘有令,大师醒来后,即刻离开京周。”
无忧的垂了垂眼帘,自知地点了点头,谢过之后走出惠民医馆。
京周的主街上飘扬起红绸和金箔。
今日是戎国大公主出嫁的日子,万民同乐。
他不知,亦不感兴趣。
无忧只知,自己离开京周,才是对白憧笙最好的。
花轿上红色的经幡飘起,和风吹进了花轿,掀起了白憧笙的盖头。
她神色木然坐在里面,对于这场盛事无动于衷,仿若与她没有半点干系。
他走在人群后,与前行的花轿擦肩而过。
唢呐声起,喧闹停在了记忆之后。
白憧笙耳畔忽而传来别样的声音,
“不期而遇,自是缘分。”
谁在说话?她抬起了头,好像听见了一道清澈无比的声音。
如春日的涧水一般,悦耳动听。
眼前的红色淡去,脑海中闪过一副画面:
自己站在一片雪地里 ,前方是一座白皑皑的一片山林,她将什么东西挂在了一处树枝上,人影消散,记忆却还没有被斩断。
白憧笙看着那处的树枝,眼前更为清晰,飘摇的手串之上,刻着“无忧”二字。
“无忧?”
她喃喃自语,困惑着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记忆。
不觉抬起了自己的手腕,却掉出一串珠子, 她想起这是上花轿之前容锦凰悄悄戴在她手上的,说是护身符。
白憧笙看着,同方才恍惚见到的很像,她附身拾了起来。
转过两颗珠子,果然看见了“无忧”。
思绪飞扬,她仿佛又看见了一个人的背影,站在灵安寺前,正往那黑洞洞的门廊里走。
她想起来了,这不是祈愿,而是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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