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2/3)

？」窗外响起一个低沉的嗓音。

「对！今日杀尔利！明日杀百姓！」几个声音不约而同喊着，连车窗玻璃都在微微颤动。

「为什么？」

「谁叫你们送的？」那个声音说：「不准！」

冯果，推开门走了去。

「今日杀尔利！明日杀百姓！」另一个声音喊了起来。

门外响起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晴雪望向房门，似乎有很多人正在外面奔跑。

他们跟着他了车，车前是一堵被气和渗的渍染黑的泥墙，四周可以看到几撑起天板的方形泥，地上白漆的停车格自面前不断延展，不到几公尺就隐没在一片黑暗中。

光线收了回去，「好吧！放好棺材赶快来！」

「我们是从某某医院来的。」浦远峰说：「有个病患刚往生不久，家属要我们送到这里。」

冯果推开房门，其他三面墙上纵横镶着好几扇有把手的铁门，每扇铁门上镶了块刻着数字的铜牌，门旁桌上有本纸封面的簿。

「方尔利在－」晴雪翻开簿，上面每一页虽然画了表格，但是填写的人似乎不想受表格约束，让笔跡像树篱上的藤蔓，用各方式攀爬、摆盪在格间，「有了，第十五号柜。」

车在一堵黑的墙前停。浦远峰关上引擎，爬驾驶座。「我们到了。」

冯果从黑西装袋拿一把摺合刀，一只上面有计时的证袋。他拇指挑开摺合刀的薄刀刃，朝塑胶袋里的尸一瞥。

安全门开在一条廊的一侧，另一侧有着好几门。

几光线穿过车窗玻璃车里，冯果和晴雪低，晴雪还拿着一方手绢住角。

冯果拉开塑胶袋上的拉链，方尔利的胖双颊和灰白发凝固在一层薄霜。

他们的低语声中，有个字引起了她的注意：火。

两个人就着廊昏暗的照明，审视着门上一块块写着『殮』、『解剖室』、『办公室』的白塑胶牌，最后停在写着『冰库』的门前。

「可怜？有比我们方先生可怜吗？」车窗外响起另一个尖锐的声音，「当我们方先生为台湾的环境和自由努力，甚至为了这个献生命时，你们在什么？」

「我朋友就给你了。」浦远峰说。

「你知现在谁在里面吗？是为台湾努力了一辈的方尔利先生啊！」那个声音隐隐带着哭音，「我们要保护他的安全，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的安寧！」

晴雪门时，回望了浦远峰一，「谢谢，小心。」

「你知要从哪里动手吗？」晴雪瞥见方尔利从拉链开来的肚腩，皱了眉。

「谢谢，谢谢。」浦远峰连忙，松开煞车，车继续向前动。

「你们快去吧。」他说：「我留在车上帮你们把风。」

「我知方先生很伟大，」浦远峰说：「不过我们只不过去放好棺材，不了多少时间。各位能不能看在方先生的份上行个方便，同一家属，让他们可以早回家休息？」

没过多久车穿过一幕，车窗外闪过光秃秃的泥，透过零星的照明，可以看见泥地上用白漆划的一方方停车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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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远峰望向泥墙上的铁质安全门。

冯果抓住上面刻着『十五』的铁门用力拉开，一个铁架跟着铁门拉了来，银白的寒气跟着冒。寒气散开后，铁架上一只和人差不多的塑胶袋。

「我知啦，不过家属也很可怜啊，」浦远峰说：「他们为了照顾亲人，已经好几天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