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那个奇迹,不相信自己的使命。信念一旦动摇,就像被蠹虫蛀了一个,而他彻底放弃信念的那一刻,神力将完全消散。
蚁溃千里,那一天早晚会来的。
汪澜闭上双,一滴泪顺着脸颊蜿蜒。
一个废就算什么都没能改变也该被理解。废本就没有那个能力,被信任被寄以厚望,错的是看走的所有人,不是废。
他想家,他想回家!一个无能的废,逃避现实、放弃责任,有错吗?
没有!
吱呀一声门响,夜娘突然推门来。
“怎么来了?徐让我把罐拿去,说路上很寒要打黄酒带上。你快屋睡觉,我尽快回来。”她行匆匆地说,一阵儿风似的了屋又了屋,手里提着罐很快关上门离开。
汪澜呆呆地望着院门方向,久久未动。睛里,星辰的光辉才刚刚散尽。
“大夫,我的病能治好吧?”
“哎,毋好说。”
“怎么能是不好说呢?分明可以治好的。”
老先生摇了摇,不再多说,拿起笔写药方。
见惯了生死的医官亦见惯了夜娘这难以接受结果的人。人脆弱易碎,生命无常,能珍惜的时候要好好珍惜。
夜娘接过方,她不懂医术,上面的药材有何效用却一看懂。
她摇了摇,拽着老先生的衣袖:“这药不对,您重新开一副。”
提箱的小药童撇开夜娘的手,“小,我们大夫不是坑人钱财的庸医,哪会开骗人的方?”说罢,扶着老先生一离去。
院外的驴车很快咕噜着走远,汪澜仔细听外间的动静。
“娘。”
一句话叫住了外间的人。那人转了方向走里间,用一自责愧疚的视线望着汪澜。
“算了吧,不叫谁来都是一样的。”
汪澜抚了抚,忍住咳意。她嘴沿是一线淡红,夜娘看向她攥在手里的手帕,其中一角是刺目的红。
“最后这几天,我希望你陪着我。”汪澜一气,吞腥味的涎。是大石般的沉重,她费力呼,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所以哪里也不要去,就待在这里。”
“不要!”夜娘里噙满泪,倔地站在原地。她握着双拳,一副要和谁仗的凶悍样,像只被惹的小动。
汪澜咳嗽起来,咳声很闷很,随时可能失声。
夜娘抹了把泪跑过去轻拍汪澜的背,另一只手想去汪澜的,伸过去又想到汪澜从不允许她这样便收了回来。
没成想,汪澜一把抓住她的手,掩看她。睛里有些奇怪的义,吓得夜娘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