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梅恋来为夜娘看诊,说起她接来的修行事宜,聊到夜。
“既如此,我们就堂堂正正地场易。”茶见底,几片乌绿的瘦叶黏在杯上。
自陈香现,没由来的痛就在脑里窜。这痛是她熟悉的,每想起生前就会现。
醒来后她一直无法开心,哪怕笑着也觉得心里沉重。
苏醒后她曾询问过梅恋,得知修行之人有所有所短,并不是上天地无所不能。想唤醒娘的魂魄,还需找司修此类法术的修士。
夜娘平淡询问,脸上是一微不可察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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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夜娘面若玉仁,似桃,嘴若大缸。好一绝人竟只顾吃些俗。
说罢作揖告辞。
陈香眉梢一抖,直腰背,坐姿比方才还端正。第五惑见状拉起乐丰离开,将营帐留给二人。
机警,若有机会,请圣君把你提到侧使用。”
陈香离开后,夜娘一气缓缓起颞颥。
“友既有别的诉求,陈香自愿垂听亦会如实上禀。”
夜娘哦了一声,倒了杯茶饮,心里宛如压了一块大石。
乐丰知此时应说些场面话,可他不善社,竟憋不一个字来。第五惑说:“能亲随圣君在他左右聆听是最好的。统归是要参军供圣君驱使,受悬门教养也是不错的选择,不急在这一时的效命。”
陈香:“友的诉求我会如实禀报,至于值不值当,呵呵,这就不是你我该考虑的事了。”
第五惑面酡红,没想到向来说她不成的父亲在关键时刻还能靠得住的。
陈香笑:“小门主所言极是。”
差些因汪澜丢了娘的命,夜娘再不能不加思索地接受别人的好意。似乎所有善待她的皆是另有所图,这想法一时难以改变。
“圣君近日遥在白北的女真落,我恰好在白南,圣君便命我来招揽这位地灵修士,没想到已被贵派收容教养,那便不费事带她奔波了。”
乐丰和梅恋救了她们,她拜悬门,去还这份恩,也为了暂时有个容之,寻找唤醒娘的办法。在第一看见梅恋暗喜的面容时,她便知悬门会是一个紫禁城,梅恋会是一个汪澜,迟早有一天会向她讨要这条命。不想再一次输得彻底,这一回她决定主动索取。
陈香笑:“圣君是极重视你的。这里是一些灵丹妙药,对修行大有裨益。友只服用,修为早日脱胎换骨。丹药若不足了,便写信来。寻不到灵气充沛的好场了,只通传一声。陈香一应备全,不遗余力协助友修行。”
“你们又是图我什么?”
说到这儿,一心在吃上的女停了动作。
陈香:“友这话说得,倒像我们要拿你如何如何。分明是双方互利互惠的好事,何以言重?”
三人一番说来,恍觉当事人一言未发,不约而同看去。
夜娘琢磨着这个诉求的界限,掂量:“我想知唤醒魂魄的办法,不知在那位圣君中,我值不值这个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