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维奈(2/2)

“什么安妮？”桑切斯满脸疑惑，“这里是命案现场，普通人不能随意。你是C区警局的吗？还是卫生派来的？该不会是记者吧？”

只可惜目前还没有人能理解这项技术的伟大前景，维奈只能私里行研究。某意义上来说，菲诺这次的失误反倒给他提供了收集样品的非凡机会。他应该背着公司，额外多给她些钱的。

年轻人抬起，一张颇为女气的脸。他上的衣服肮脏不堪，沾着些垃圾，腹的位置还有大滩血迹。

男人抬看向他，刚要说什么，却被后方的动静引了注意力。维奈听见警用机人的声响，而桑切斯正扯着嗓和它们解释况。他本该趁此机会继续发问，可他的大脑却突然一片空白。在看到他脸的那一瞬间，他甚至短暂地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看着那人匆匆转逃跑，消失在人群攒动的巷。

“……然后我就骂了他一顿，你知吗，我狠狠地骂了他。我说这个事就不是这么的，你得先跟上面报备！他本来还想反驳我，但后来利也跟着我一起骂他，总算把他说服了。你说他这是不是——嗯？那是谁？”

“她有……粉的发，穿着红连衣裙……”那人糊不清地说，“……你们见过她么？”

手术。

正是维奈需要的。

桑切斯说到一半，突然停了来，望向侧后方。维奈也跟着回，便看见了一个瘦的年轻人。他脸苍白，没有半血，摇摇晃晃地在死人堆里翻找着什么。

“我……”

“现场的死者中没有女。”维奈站起，朝他大步走了过去，同时压低声音，确保桑切斯听不到，“你认识安妮？找她有什么事？”

复制人研究不仅仅需要完整的基因，还需要货真价实的记忆。没有记忆，人只是一团能动的，死气沉沉，和仿生人无甚区别。有了记忆之后，复制人便成为了真正的“人”，能像母本一样思考，行动，还能成，变化，更何况他们还备完整的生育能力。这是仿生人所不能到的。

“安妮……安妮在哪儿？”他有气无力地问。

他将染血的收集推袖里时，桑切斯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他看不惯的同事，压没有看到他手上的动作。称职的蠢。他心想。

那双睛。他认得那双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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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奈淡金的发从发圈中脱，落到了前。他抬手将发丝捋到耳后，只觉得动作僵得厉害。细细密密的刺痛从扩散到四肢，并顺着脊爬到脑袋上。这觉陌生又熟悉。

“诶！小！你什么的？”桑切斯冲他喊。

“没什么。他什么也没说。”他听见自己说。

“维奈，他跟你说了什么？”桑切斯走过来，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