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2/3)

他拿起了枪。

“那是镇定剂，”给我们，不到两岁的婴儿，从额注镇定剂，防止我们哭闹，“她带走你，”从我边带走你，我们不能哭，不能动，甚至不能醒来，“但我能觉到！——我记得——我一直梦见！”她分开了我们！你很痛苦！我很痛苦！她不顾我们的痛苦分开了我们！“给你吃钝化剂，”毁了你！她竟敢冒着让你残废，让你变成白痴的风险，就为了不让你被找到！“她还让你忘了我！”骗你说我不存在，骗你说我是假的，“你明明已经知她了什么，你还——”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不像是监控录像，视角总是在一个平的地方，有时候是正面，有时候是侧面。图像时不时会现大片缺失，模糊失真的地方。某监测装置的图像模拟再现，似乎是。

“她已经好起来了。”攥着我手的人说。我想起来，他是我的哨兵，雷。他刚刚救了我的命，阻止我的神破碎。我接着想起……

他几乎撕碎了我的神。

“等等——”我说，我抱住他的手臂，我看着全息影像里的海，真正的海。我一直以为我已经恨她了，不愿再把她看是我的母亲，不愿意回忆和她有关的任何事。可是此刻，我看着这段影像，我意识到，我始终思念她。

和测试中心看到的，墙上唯一的女学者的画像，艾达·玛里希。

“别再——”我尖叫起来。我的声音和我的神冲击开，我听见警报声。

是恨意。是毁灭。对她。对我。他恨她。但他更恨我。他想让我去死。就像他曾经想要她去死。

差杀了我，让我几近破碎的人就是他。

她收好注，把第二个婴儿抱起来——

那是海。

“她是海！”我哭喊，“她陪我大！她伤害了我，可她也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她一直陪伴我，鼓励我，养大我——她我！我也她——”

“所以你就忘了我！”我一直在找你，我一直在痛苦，可你忘了我！你她，你忘了我！你让她取代了我，是你——让她——取代了——我！——你还为了她恨我，你可以原谅她，但你不能原谅我，因为——你——不我——你她！——

他抓住了我，我看不清他的动作，霎时间我被他挟持着，他的手臂勒着我的脖，他我继续看他击，看他在真实的过去制造看上去更加真实的血和伤。

他刺了我。

“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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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把它关掉。

砰——她的额现了漆黑的血，比这段不清晰的影像清晰得多的枪伤。我的心猛然缩了，觉如同真的是看到他在我面前枪杀她。但是影像里的人没有停，不会停，因为那时候，没有人阻止她。她继续走，抱着婴儿离开。枪声继续。肩膀，手臂，脚踝，小——模拟的枪伤在她的躯上开，血腥的图像和他的绪一同冲击着我。恨她，恨到看见影像也要杀她，恨到不愿意立刻杀她而要避开要害——

“住手——”我去抢他的枪，我本撼动不了他。“不要在我面前——”

我躺在地上，我看到黑的母笼罩着我，它的中心有一个发光的球，那是“我”。有人攥着我的手。还有许多人。向导和哨兵。他们在说话。在劝谁，松开什么。

她走过一扇又一扇门，一条又一条通。她走得很快，步履定。她走一个房间，走向房间中央的两个育婴箱，她拿了什么——注，很小的注，她弯腰，接着直起腰，收回空的注，然后拿第二支注，再次弯腰。

她走路的姿势，我也知。

他的手攥了。他暂时没有动。

求求你让我看看她。

我恨你！

他扔掉枪。他松开了我一秒，我被他翻过来，压在作台上，他冰冷的绿睛注视着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