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于骨（出版书） 第7节(2/3)

“是嘛……我们家就我和我妈，我们俩决定了就行。”宋迎秋漫不经心地回应着，心想只要自己拿定主意，母亲也不会反对吧。

“我说，你怎么周末门也穿得这么死气沉沉的？”同事眯打趣。

今天她之所以约这位同事来，是因为上周有一天午休的时候，对方提起最近去帮家里辈看了墓地。那位辈年卧病家中，就想趁着意识还清醒的时候把后事安排妥当。

宋迎秋想让宋远成土为安。于是约这位朋友来，问问对方的经验。

“你想吃什么？”

宋迎秋赶忙走商场，赶赴约定见面的平价菜馆。

。但当时她幼稚地认为，灯光一照也许就跟白差不多吧。如果自己站在后排或者角落里，老师或许就不会注意到了。

同事摇了摇，像是放弃了这个话题，转从包里掏了一沓宣传单。“东市有规模的陵园我都跑过了，我觉得理还算正规的就这几家，通也比较方便。近就不用想了，不过公共通都能到。有些荒郊野岭的，我劝你就不要浪费时间去看了。”

这位同事和宋迎秋同龄，看起来却要年轻一些。今天还特意化了妆，显然是心打扮过了。

“现在想买块墓地还真不便宜，我们家那些亲戚，为了买什么价位的、买在哪里，还差打起来呢。”

她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一边努力地控制绪，不让已经盈满眶的泪来，一边努力地在大脑里盘算着还能用什么借搪过去。

不知为什么，她居然松了一气。她默默地从队列中走来，站在场的角落。看着每个班级表演，她甚至没有悲伤难过的觉，只是觉得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她站在远，无聊地盯着天上不断变幻形状的云朵，还有偶尔飞过天空的鸟儿。

年轻的班主任不耐烦地说。可是等了一会儿看她不动，又改了。

“那就双人餐吧。”同事放菜单，叫来服务员了菜。

“如果……我不打扮心就很好呢？”

全班几十名学生，全都穿着净整洁的白衬衫，有的女生还别上了漂亮的针，只有她，穿着大一号的米黄针织衫。

等她到了餐厅，朋友已经坐在座位上看菜单了。

“你家里是不是有人？打个电话，让家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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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迎秋接过宣传单，一边看着一边叹：“还好你有经验，不然我还得自己去看一遍……”

“这也能忘？！现在离比赛还有半个小时，你家离得不远吧，跑回去换了。”

合唱比赛他们班获得了第一名，老师把照片冲洗来放大，挂在了教室后面。照片里当然没有她。

班主任看她依旧没反应，便把她拉到了一边。

“我忘了。”不知为什么，她意识地找了个极其好笑的借，因为比起说自己忘了，说真相会让她更加难堪。

被老师从人群里揪来的那一刻，她低着，死死地盯着场的地面。

“不是说了要穿白衬衫吗？！”

宋迎秋笑了笑，说：“我又不是来见男朋友，无所谓。”

宋迎秋没有说谎，她最近心一直不错。

然而很快老师就发现了她。

同事抱怨了起来，说自己家里的亲戚太多，为了老人的后事都差儿闹到派所了。

第二天，她怀着不安的心挨到午。老师说要去场集合，她就使劲儿低着，混在人群中，希望老师不要注意到她。

对方往前凑了凑，认真地说：“打扮和男朋友又没什么关系啊，打扮是为了让自己心好。”

后来再回忆起那天的事，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那天自己班级唱的是什么歌了。

“随便，你看着吧。”宋迎秋从小就不敢挑剔。

手机震动，是同事发来微信说已经到约好的餐厅里了。

“算了，你来吧，找个地方待着，有人问起来就说你生病了吧。”

“也是……不过我真是搞不懂，为了一个死人，这么多钱有什么意义呢？人都死了，有个地方供后人纪念不就行了，咱们接受的可都是唯主义教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