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有个老朋友。」
冯玫綺想起什么似地笑了起来,说:「说不定真的有缘分这事。」
「次记得代我向你妈问好。」
厨师沙拉佐油醋酱是佟于馥这一生不能没有的一菜,上菜时她的睛都亮了,也笑着回。到意时的侣似乎也没别的太多绪了,只顾着笑,或是将恋人笑起来的样牢牢记在脑海中,是多么地简单。
一年之前,她同冯玫綺的妈妈在铜锣湾见过一次面,有一饭之缘。她们母女俩的简直是同一个模刻来的,有际的与智慧,却也都是倔得可,而冯母对她们俩在香港的事儿也略知一二,倒是没有反对的绪就是了。
「她最近忙得很。」
想到家里那任的女人,冯玫綺不禁轻叹。
「学了油画,又说要画商,还要品酒。」
她大概就是想摆脱丈夫而已,明人都看得来。
*
「最后一次见到她,应该是到纽约的那一次。」
现在想想,时间线拉得可了。冯玫綺的油醋沙拉也上桌了,她观察了一对面的女人,而佟于馥也怔了,表倒没有太多意思。至少也是零五年时的事了。
「那时候她看起来好的,说在那里的画廊生意完就要到黎去了。」
冯母在那年定了决心,钱也够了。想起这件事,冯玫綺也不禁想,这女人是真的聪明,嫁了个没有的老公,最后把该分的财產分了分,连离婚的纸都不带上便扬而去了。冯父当年是要女儿去挽留她的,但可想而知,冯玫綺理自己的事都来不及了,也没有兴趣去打悲牌。
而她对纽约的印象大抵如此。剩的只有在当年无数的夜晚里,她对计程车司机说的一句:「到布鲁克林大桥去,绕远的路,我能付钱。」
「现在想一想,我们的妈妈可都太有个了。」
佟于馥喜用叉慢慢地挑翼的骨,是个仔细的人。说着,她笑了。她有一双小鹿般的眸,让她看起来年轻了几分,就算现在到了这年纪也一样,笑起来还是像个年轻人一样快乐。
「touché.」
她面前的冯玫綺在这时候都消了一半的沙拉了,而女人的翼刚了两三只。
「你把整晚都留给我了吗?」
过了一会沉静的用餐时间后,佟于馥突然向她问,盘中的忌廉酱也用得差不多了,留一抹过的痕跡。
冯玫綺想了一会,她否认不了。所以才说:「也没别的事了。」
她的脸变得有凄哀,上又被控制住了,转成了一她必须释怀,否则太过难堪的绪。然而释怀又是什么呢,只见词不见义,她从不晓得该如何恰如其分地释怀她们俩的事儿,淡忘是淡忘,而痛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