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阳间最后一夜(2/2)

得罪孟婆，后果果然不堪设想。

发和脸型都已基本成形，接来就是五官了。

方然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便故意以轻松的语气对我这样说。

方然带我来到事先与童素琳约好的地，鬼幕的大门已经为我们开啟。

明明是你自己说来的呀。

「你对孟婆了什么？」

他的另一隻手抓着旁边的空气，递向我的手。

我以微笑代替即将到嘴边的「再见」，因为要是真的说了「再见」，就好像真的再也见不到的样。

即使拖拖拉拉，最终还是要结束的。

方然突然执起我的手，一抹狡猾的笑容。

距离鬼幕的通只有一步之遥，我迟迟没有迈那一步，只是回凝视着方然。

「疙瘩都来了，太麻了，真受不了。」

我默默地把画簿和钢笔放单肩帆布袋里，其他的行李都可以捨弃，只有这个实在捨不得拋弃。里面除了有萧睦的肖像画，还有我在杭州逗留期间认识的鬼魂们的写生。

「那个鬼幕使说孟婆很生气，把我列了黑名单，让我一百年都不许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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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时，他的渐渐形成实。

我正在绘画的手不禁抖了一，害手臂的线条有弯曲，幸好对整构图没太大影响。

差不多到发的时间了。

「能再给我画幅画吗？」

「结果就有个老太婆过来骂我走路不，我还没说那木桶撞着我呢，我就回了一句「别多事，你这个老太婆」。没想到一秒她就变成了一个像是古装电视剧里走来的大女，叫我。」

不会吧？

「就是……那个……」方然吞吞吐吐地说。「奈何桥实在太多鬼了，我为了挤去，也不了这么多，结果就把那桶孟婆汤撞翻了。」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便重新拿画簿和钢笔。

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在意，就是方然为什么突然回到间了。难仅仅是为了带童素琳过来找我吗？

原来觉空的手里传来一异样的觉。我扭望向旁边，萧睦正在尝试握我的手，只是每次都穿了过去。现在的他仍然是半透明的姿态。

「洋娃娃。」

「记得把我画得帅一。」

通，四周的景只是一眨便变换成那条瀰漫着森气氛的古旧街。

一百年……

「那个啊……」

为所为……这在你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吧。

方然的脸上难得地浮现了一丝尷尬。

「你之后也打算待在这里吗？」

萧睦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不禁绽放笑容。

「好了，我就送到这里。」

得悉事始末的我实在是哭笑不得，随着写生接近尾声，我笔的线条也变得有拖泥带。

我抬望向方然，他有落寞的笑容，指着袋说：

「别这样啊，洋娃娃，我们又不是永远都不再见面。你们不是可以偶尔来间吗？记得来看我。」

鬼魂来到鬼幕后，就有了实。虽然迟了，但总算等到这一刻了。

「可是你之前不是决定要去投胎了吗？」

方然如此叮嘱了一句，便乖乖坐在对面的桌上。

，又抱着双臂，摆一副嫌弃的样。

结果就这样被赶鬼幕了。真是服了他。

他朝我伸手，我的泪却忍不住夺眶而，只好一把扑他怀里。

那座三层的六角古塔就在街的尽，在暗红光芒的环绕，散发一慑人的气势。

「去吧。」

「鬼幕使听起来是份不错的工作，幸运的话还可以摆脱回，为所为。可惜我不喜受束缚，要在这单位里被人颐指气使，我倒寧可一隻逍遥快活的鬼。」

方然沉思了一会儿，答：「这里也不错啊，人不多，可以一个人独佔整个楼层的房间。要是有人住了尾房，我又可以玩了呀！」

我张开手掌，萧睦的手却缩了回去。

「孟婆说她最近都不想见到我。」

方然从后推了我们俩一把。

我真为这间酒店的前途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