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危机(2/2)

他没有发现，每一次都是他先挂断视频。

一句一句话钻她耳朵，爸爸渐渐地说不话来。他勒着她的脖，她要不过气了。

他想，一定是因为他没有给足她安全，她才没有对他产生依赖的信任。

把脸埋在他宽厚的，两只手抓住他敞开的大衣外缘，她才更清晰地觉到这个怀抱属于一个陌生的男人，和爸爸的不一样。没有那充满苦药的味，也没有喋喋不休的话，取而代之的是沉肃与寂静。

她在他怀里，好小，像一只断翅的小鸟，小到哪里都能有容之所，却选择跌倒在他的巢里。他的大掌轻轻过她突的脊椎，嶙峋的蝴蝶骨，一一安抚她不安的绪，偏吻她的被汗染的发，像泪一样咸。

爸爸着镜，蹲地拥抱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她脖。

“好吧。”郎定河无奈地抱起她，带回房间的大床上，克制地吻了吻她的额，“晚安。”

银荔不想说这些，只好说：“你抱抱我吧。”

应该说什么呢？说我遇到了一个坏人，坏人很厉害很厉害，为了躲避坏人的伤害我想和你结婚……

“着凉了。”

银荔：“啊。”

“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特别。以后……以后……”

“真的没有话想对我说吗？”

温的掌背贴住她的额，“怎么在这里睡了。”

“以后……有事可以找格雷尔，爸爸支付过报酬了，他会帮助你。”

他伸手撩开她微的额发，梦应该得不好，被汗打成这个样，“我都来了，还不想说吗？”

她接过递来的玻璃杯，“你怎么来了？”

朗定河不问为什么，臂一揽，把她嵌在怀里。

谁在她心脏割了一刀，她难自禁地了。

她突然觉得无从开。

许久后，他轻声问：“发生了什么？”

银荔意识蹭了蹭覆在额的手掌，勉睁开。

郎定河坐在她旁边，穿着风尘仆仆的军大衣，黑排扣只来得及解开，里面括的衬衫，把柔的沙发坐得凹陷去一块。见她醒了，自然收回手，起倒温。

“……好。”郎定河关掉视频，光幕消失在他的颚，“我工作了。”

爸爸掰过她的肩膀，像羽一样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宝宝，我和妈妈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银荔躺在沙发上四肢摊开，幽幽望天板。旧影织，噩梦降临。她一如既往蜷缩成团，自拥自睡。

“宝宝，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这个秘密，知吗？”

怀里传来绵的鼻息，她拽着他的衣襟睡着了。

“也不要去天空之城，那里不迎你。”

“嗯。”

思考，还是放弃了利用郎定河。毕竟他真的对她蛮好的，他是个好人，她不愿意让他卷未知难测的命运里。

“事忙完了。”他垂首，睫得像鸦羽，“你有话想对我说，我就来了。”

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爸爸了。

彼此陷久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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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就是十二年与垃圾相伴、居无定所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