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消失,雾霾在蔓延,乌鸦在嘈杂,人心在涣散。
不,他其实一直在想储天瑜。
柏昊天这才注意到,爸爸的脖上有一条黑的线,那线上原来吊着妈妈的手鐲,藏在衣服后边。
「我的爸爸妈妈,都消失了。」
「不准再问这问题了,再问我就再也不来了。」她当时这么说。
「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有事。她这样特别的人,世界毁灭了也会安然无恙。」他小声安稳自己。
「好想你」的音乐响起,他连忙接听。
「妈,你怎么上我爸的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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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昊天家的烧烤店还开着,不过,运货、烧烤、伺候客人,一家三总要在彼此看得见的地方呆着。
他瞬间安静了。
「你还好吧,我在串烤串。」他停手中的活,给储天瑜发短信。
就日渐稀少,有些是失踪了,有些单纯想呆在家里。
这个世界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正想问为什么,还未开,已然明白父母的心思。他们是想给对方留自己的一件东西,如若一方消失,另一个还能睹思人。
自那之后,两个人的「约会」持续来。
「如果要莫明消失掉,我也要在消失前和家人在一起。」
他这才发现,妈妈手上的手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爸爸常年带在上的手錶。
现在,储天瑜怎么还没有回信息呢?她该不会??
她仍然会在週末约他。他需要陪伴家人,又想见她,左右为难。储天瑜便来他家店里帮忙。他无数次讯问「你没关係吧?不用回家陪父母吗?」在回答了无数次「没关係」之后,储天瑜发飆了。
「昊天认真啊。」桌坐满了,客人的餐也完了,妈妈到他旁边,一同串烤串。
很多人都是这样说的,这样想的。
说思念,他又想储天瑜了。
「怎么了?」
但是,他和储天瑜之间,一成不变。
「昊天,你可不可以来我家一趟?」她的声音很小,却在吵嚷的烧烤店里清晰可闻。
储天瑜还没有回覆他。
于事愿意门上班的人越来越少,如果去超市购,也常常是一家人结伴行,在超市里还要手拉手,生怕一个不小心,边的人就忽然不见。
傍晚的时候,妈妈在给客人看菜单,爸爸在烧烤架前忙活,柏昊天在串烤串,一群乌鸦从他们飞过,呕哑嘲哳,密密麻麻,乌鸦沙哑的叫声和客人的谈话声杂在一起,一直在串烤串的柏昊天有了倦意。
「你爸脖上还掛着我的手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