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阴谋起 郑克臧断魂(2/4)

使者离去后，郑克臧的心里笼罩着不祥的乌云，他对妻陈梦蝶说：

「母亲！自从大哥逝世之后，各地镇军将士开始现军心浮动的跡象，地方百姓的民心也是一片纷纷扰扰啊！」郑聪说。

「国太莫慌，国太可以再令人传监国议事。若监国肯来，表示其无悖反之意；如果拒绝，那便坐实了叛逆传言，锡范自当竭力率兵勦灭。」冯锡范说。

郑克臧抱住陈梦蝶，在她的额上一吻，久久不分。因为两人都意识到这一分别，极有可能就是诀别。

国不可一日无君，通常国君薨驾，继承人必先嗣位，然后发丧。如今郑经殯殮许久，延平郡王之位却仍空虚，文武官员开始议论纷纷了，甚至于怀疑有臣密谋篡政。冯锡范赶安抚眾官说：

「自古以来承继大统者，尚且有嫡庶之分，何况监国是螟蛉之。」

「国太已经命令礼官择日，奉监国嗣位，尔等诸君不必多言。」

「先不此传言是真是假！诸位公别忘了，前些时日公们徵收民田而遭监国责罚一事。全台尽是郑氏王土，诸位公徵用民地，本来就无可厚非，监国却如此不顾叔姪面。锡范只怕将来监国一旦嗣位，就更是不把诸位公看在里了。」冯锡范说。

虽然冯锡范所言与郑聪等人不谋而合，但董国太仍然半信半疑。郑聪与郑明见状，立即发难：

「回国太，此事千真万确。而军心民意浮动纷扰的原因，没有别的，乃因监国非郡王血脉也。」冯锡范说。

「请母亲速定主意！倘若有心人士率兵拥立监国夺位，到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老迈的董国太一时犹疑不定。

「那是因为当时大哥尚在，军民知监国只是代为秉政。如今大哥仙逝，牵涉到继承、嗣位一事，百姓必定计较起正统与否，因此导致军民不服。嗣位乃国之大事，母亲如果不相信儿等所言，可召刘提督与冯侍卫前来，当面问之。」郑聪说。

「军中与民间都盛传，监国并非郑氏血脉，所以对于监国即将嗣位延平郡王一事，军心民意都到不服。」郑聪说。

「国太命人来收取监国印，此事并不寻常。今往见国太，克臧恐怕命不保。」

此时冯锡范正调兵遣将，製造政局动盪的假相，一听闻董国太传他议事，立即驱往謁见。冯锡范起初对于刘国轩的立场还有疑虑，一听说刘国轩回覆董国太之语，便不再顾忌。

「这样吧！我先命人收取监国印信，易立新君一事，稍后再议。」董国太说。

「国太方面，我郑聪自会说服。至于军队将士以及地方百姓方面，就有赖冯公主持了。」郑聪说。

「你回覆国太，先前克臧之所以拒绝纳还监国印，实是因为此印乃先君所授，事关军国大政，派一太监就要来收取印信，真偽难辨，克臧如何轻易付？此番克臧必定带着监国印謁见国太，亲自奉还。」郑克臧说。

「克臧真的不是我郑家骨吗？」郑聪问。

冯锡范连连頷首，告别了郑聪等人。郑聪等四兄弟商议后，决定一齐向国太啟告。

「是啊！冯公所言正是，真乃辅国良臣。克臧这小狂妄悖逆，一旦得志，将来必定对吾等不利。不论收养之说真相如何，此事毕竟已经传得沸扬扬，决不能让克臧嗣位，必须另立储君。」郑聪说。

「锡范也正为此事伤透脑，只是不知国太的态度如何？」冯锡范说。

董国太于是遣人传刘国轩与冯锡范前往议事。刘国轩因已决定不手嗣位一事，便託辞称病，只回覆董国太：「凡要事，请与郑聪等诸位公以及冯侍卫斟酌商议即可。」

使者见了郑克臧，传达了董国太召见之意。

纵使陈梦蝶百般不愿意，最终还是放开了拉住郑克臧的手。视线里，郑克臧离去的背影逐渐模糊，陈梦蝶不想再看这令她痛心万分的景象，闭上双，泪滴却顺着清颊潸然而落。

即召开择定郑克臧嗣位日期的六官会议。会议结束，冯锡范再密会郑聪、郑明、郑智、郑柔等四位郑经的弟弟，对他们说：

「不会吧！克臧已经秉政两年，军队、人民向来都是心悦臣服，怎还会发生此事？」董国太说。

陈梦蝶噙泪的双瞳里映着郑克臧毅的脸庞，无奈对夫君说：

「冯卿，我问你。听说现在军心浮动、民意纷扰，此事当真？」董国太问。

就在此时，前往收取监国印的太监覆命，郑克臧拒绝纳还印信。冯锡范知此事不宜再拖，必须速战速决，于是向董国太讹传郑克臧拥兵抗命，让老迈的董国太一时仓皇、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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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在妻在；夫亡，妻与之共亡。若结果真是如此，黄泉之路，梦蝶绝不让夫君孤单。」

「怎么会这样？」董国太惊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