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那张沐浴在阳光下的恬静睡脸,战地气氛组的脸上忽然浮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容。
说起来,他还是头一回看见这样的她。
均匀的呼吸轻轻吹起那落在鼻尖上的散发,他伸手想替她拨开,却发现那双蓝宝石般的眸子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
“你醒了?”
潘妮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用那溺爱的眼神看着他。
那模样就像吃饱了的猫咪,睡在阳光下悠闲的舔着爪。
战地气氛组感觉心跳加速了许多,不过却又有些心疼,轻抚了一下那柔顺的秀发。
“你还能起来吗?”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原本侧躺着的潘妮便打着哈欠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随手抓过衣服披在了肩上。
“你在开玩笑吗?一点儿小伤而已,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战地气氛组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你确定?昨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是例外。”
潘妮微眯着眼睛,轻轻翘了一下嘴角。
“下次我可不会输了。”
总觉得这家伙的胜负欲用在了奇怪的地方,不过战地佬却并不想争辩。
以后他还是得尽量绅士一点儿,该谦让的时候多让让。
毕竟,她为自己牺牲了那么多,又决定陪自己去离家那么远的地方……
似乎读懂了他的眼神,潘妮伸出食指在他的额头上弹了。
“听着,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好像是做了什么很大的牺牲,或者你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把事情弄得好像是什么交易。”
握住了那只柔软而充满了力量的手,战地气氛组用郑重的语气说道。
“我发誓我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在想……关于我的责任。”
虽然这么说有些肉麻,但他确实想不到更合适的表达方式了。
“你最好没有,”轻轻眯了一下那猫咪似的眼睛,潘妮用慵懒的声音说,“至于责任,你想你的那部分就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自己会对自己负责。”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忽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用不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所以你要是敢对我不忠诚或者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不用我父亲动手,我会亲自动手。”
战地气氛组毫不怀疑她能做得出来,即便真打起来她压根不是自己的对手。
不过,那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他可以用他的人品担保。
无论是现实还是游戏里的人品。
看着那双蓝宝石般的眸子,他做出了这辈子最郑重的承诺。
“我保证!如果真有那种事情,鄙人绝不劳烦您动手,我自己解决。”
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晃动着感动的波纹。
她能感觉得到,这句承诺中没有任何一丝保留的成分。
那并不是以任何人的名义或者用随时可以抛弃的名字立下的誓言,而是一个灵魂对另一个灵魂做出的郑重承诺。
两人目不转睛地互相注视着彼此,房间内一时间寂静无声。
这时候说任何话似乎都是多余的。
轻咬着嘴唇的边缘,潘妮与他对视了许久,最终确认了那份同样毫无保留的心意,随后噗嗤地笑出了声。
“不行,这个我说了算。”
扔下了这句带着一丝娇憨与狡黠,她像扑食的老虎一样突然扑了上去,将毫无防备的战地气氛组突然按倒在了枕头上。
窗外被雪压弯的树枝在北风中轻轻摇晃着吱呀,漫天飘落的雪花就像天空为大地穿上的婚纱。
或许——
自己其实没必要这么匆匆的离开。
战地气氛组想了很久。
其实他并不是谁也没有辜负,甚至于差点就辜负了一个他最不该辜负的人,让某个陪他出生入死许久的姑娘成为了遗憾。
等几天再走好了。
总得把潘妮的事情和班诺特说清楚,还得见一见自己未来的丈母娘。
说来惭愧。
来凯旋城这么久,他一直都在忙活正事儿,甚至没有正式去过她家里。
虽然威兰特人不太计较这些,但他毕竟也有自己的传统和文化习俗……
难办啊。
这种事情咋和家里说啊?
结婚的对象是纸片人?
那不得被送去杨教授那儿!?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大堆事情,这次战地佬彻彻底底的输了一局。
看着那张得意的脸,彻底躺平的他举起双手投降。
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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