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人类是这样一种成长很慢还长寿的物种,才给了反方向的技术足够的时间来实践和试错。”青蓝笑着说,“放心吧,我们和你们的目标是一样的。”
事到如今,青蓝倾向于认为姬空影的导师许愿和这件事直接有关。不然的话,姬空影就算再少年天才,也无法改变23岁的她只是一个没有太多权限的学生的事实。
当一个人知道太多对自己不利的信息,能做的又太少时,就容易变得焦虑。与此相反的是,如果一个人面对重磅消息时相当平静,那么主要有两种可能性1她并不相信2她知道更炸裂的。
游戏里的实时语音并不会被计入存档,只有刚好在监测窗口跟前才有机会听到。何天泯很怀疑这两个年轻人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理智上何天泯认为,人只有在没资格上谈判桌的时候,才会为了上桌而想要把桌子掀了;如果可以谈判,没有人会去掀桌。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两个年轻人说的内容和她曾经收到过的神秘邮件很像。
那个人在邮件中与她探讨了“母系社会到底是怎样对待男性的”,并提出了一个让她非常难以接受的观点:后现代主义者希望让性别成为一种相当于头发眼睛颜色那样无关紧要的性状,但这可能是人类早就被男权社会阻止的路。一开始,人类遵循本能进行了一些身体上的互动,一些人会产生重大的结果“怀孕与生育”,另一些人不会,并且必须是这两种不同的人进行匹配……这截然不同的后果驱动人们去判断一个新生儿是未来可能怀孕还是使前者怀孕。当然,这种判断会有千分之几失手的机会,但仍然比今天绝大多数医学诊断的灵敏度和特异性更高。
算了。何天泯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干扰她的问题。她相信世界正在变得更好,而她的作品能够让这个过程发生得更快。作为剧情策划,游戏剧情就是她的作品。
“我们什么时间才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呢?”姬空影注视着青蓝的眼睛,这双眼睛没有什么特殊,姬空影甚至想不起来青蓝在现实中的长相。她在遗憾什么?很幸运她们现在不会为敌,但一次次的试探与回避无不在提醒她:她们终究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人。
青蓝伸手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子弹已经上膛,到扳机被扣下的时候,我一定知无不言。”
“回去吧。”姬空影收紧手臂,没有呼吸声,没有心跳加速,没有温热的体温,没有被模拟的感官也太多了。
石门的法术阵是单向的,从外面进来需要密码,从里面出去却不需要。为了顺利爬过这条通道,两个人又用易容术变得小小的,像两个无家可归在野外滚来滚去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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