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万箭穿,哀哀痛哭,图个自尽。只是乃武遭冤在狱,自己一死,京师方面就难有希望,岂不是不能救援乃武。倘说仍勉北行,既无盘费。如何可以成行?想了一回,觉得除一死之外,并无别法。只又怕连累了村家,暗想不如明天在荒野之中,寻个自尽,了此一生。夜间便整整的哭了一夜,到了天方明,即辞了村家起行。
走了一回,到了一荒野之中,叶氏暗想这正可寻个自尽,不由得一面放声大哭,一面把衣带解,系在一株大树之上,正待自缢,却听得有人叫:“那位大嫂怎地寻起短见来呢?有什么活不的事,可能向我说上一番的吗?”叶氏听得,忙抬一看,只见对面立定一个年约五十余岁的老者,生得津神矍铄,双目奕奕,看定自己。叶氏一见,早忍不住哭倒在地。那老者却很是和颜悦的:“大嫂,有什么事,值得这般的悲伤呢?可能向老朽说呀?”叶氏见老者一团正气,知不是坏人,便把自己的事,自兄弟乃武遭冤,自己京设法相救,不想前夜在船上被盗劫去盘费行李,连自己儿也劫去了,因此自己寻个自尽,可是因想到胞弟冤枉,没人相教,所以痛哭,细细说了一遍。老者听了不由得起敬起来:“原来是一位有义气的大嫂,且别悲伤,前天令郎可是在运河劫去的吗?”叶氏应是,老者笑:“这个不难,大嫂且随老朽到舍间去安宿一寄,明天老朽设法救回令郎便了,大嫂请放胆随着老者。老朽姓王,就住在离此不远,并非是个歹人。”叶氏听得,觉得这老者一团正气,不是歹人,忙起拜谢,随着老者转过一个山麓,见前面有几楹茅蓬,便是老者家中。老者打门去,却有一个年方十六八岁的女,来开门。叶氏一看,生得十分貌,心中正是奇怪,老者笑:“这便是小女兰英,大嫂请里面坐吧。”叶氏听是老者女儿,越发放心,在里坐,老者即把叶氏的事,向兰英说了。兰英早蛾眉一扬:“爹爹快些前去,迟了不要什么岔。”老者忙请叶氏坐在家中,自己门而去。直到午后,老者已是回来,却又带了一人,叶氏一看,正是自己儿,不禁相抱大哭。兰英便劝了一回,叶氏母忙向老者父女拜谢,立起来,即动,老者:“大嫂,怎地这般的要呢?”叶氏:“胞弟方在监中,不容稍迟,了岔,如何对得住去世的父母呢?”老者听了,暗暗,即请叶氏坐,自己同兰英到里面去了一回,只见老者来,向叶氏:“大嫂,老朽有一事相求,不知可能俯允?”叶氏:“恩人,有话请说,难妇无不应命。”老青笑:“老朽膝无儿,只有一女,便是兰英,尚未定夫家,因此老朽同住在这里,不能远去。如今见大嫂这般有义,很是钦敬,小女如得大嫂婆婆,于愿已足,大嫂一路有了小女,也不致再有如前天般事发生。老朽有意将小女匹令郎,一同京,老朽也了却一件心愿,小女也可所托有人,大嫂又可平安人京,一得三便,意如何?”
叶氏听得,不由得怔了,暗暗奇怪,怎地有如此的天外奇缘?瞧见兰英的相貌又好,老者又不似是常人,听说有了兰英路上又可平安,心中如何不愿,忙:“恩公,可是委屈千金,如何是好?”老者:“大嫂不必太谦,老朽一言为定。”说着,即命兰英来,拜见婆婆,同叶氏的儿对拜了一拜,老者十分喜,向叶氏:“亲家太太,暂请安住一宵,明天便一同京。他们小夫妻二人,俟大事就绪再行圆房,如今却以兄妹相称如何?”叶氏称好,一宵过后,到了明天,叶氏、兰英夫妇一同起程,老者早把盘费行庄,付了兰英,叶氏十分激,又向老者拜谢,老者笑:“亲家太太,前途保重,凡事有兰英照顾,不妨事的。”说毕。自回家去。叶氏等三人便向京师发,沿途又雇了一只大船,不再步行。叶氏问起儿,如何救盗那里,却说是老者到了盗窟,向盗首说是老者的恩人,即便放。叶氏忙问兰英,兰英笑:“三年前馀杭县有个客人,被监人相诬,提起监去。亏得乃武了状,方得罪,这人便是自己的父亲。叶氏方才明白这一段姻缘的来源。知后事如何,且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