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花朝正在后庭看几个宫女侍弄花木,蓦的转身只见煦负手缓步走来。
虽是一身便服,却掩盖不住周身散发的雍容气度,广袖峨冠,风姿疏秀,眉宇间卓然有王者之相。
:“怎么今日得闲?”花朝扬眉笑起。
煦不答,只是诧异:“为何笑的这般古怪?”
:“古有潘岳掷果盈车,四哥哥比之潘岳又胜几筹。”花朝含笑瞥了一眼身侧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小宫女流苏。
煦啼笑皆非:“越发淘气了。”
月娘嗔道:“还不快给四殿下奉茶,只管傻愣着做什么?”
小宫女醒过神来,仿佛能掐出水来的娇嫩面颊顿时被抹上一片红云,捂着脸飞一般的跑出了园子。
当着妹妹的面儿,煦到底有几分尴尬的。
花朝定定望着他,笑的直不起腰来。
:“许久不曾你见这般畅快的笑了,真好。”煦忽道。
花朝不再做声,只默默端起茶盅。
过了片刻,她想起什么似的:“哥哥和凌府小姐相熟吗?”
煦思索了半日:“凌岚若?只是见过,并不算熟。怎么好端端问起这个?”
:“哦?只是见过吗?怎么今日听她的口气象是很熟捻呢?”花朝疑惑不解道。
煦不甚在意道:“许是你的错觉罢了。”
花朝亦不深究,转而又想起贵妃待她亲厚的神情,盈玉又一叠声的去唤二皇子,看来是有意将她聘做二皇子妃了。
三日后,正是容妃的生辰。
皇帝早就下了旨意,要为她隆重庆贺。
这日一早,大总管秦玉便奉皇帝之命,送去了名贵的古玩玉器首饰绸缎,仅湖珠就有数百颗之多,松灵祝寿簪,紫檀屏风种种罕有珍稀之物件满当当摆了一桌子,各宫妃嫔皆是眼红心热,满腔妒火,奈何容妃却是看也不看,连谢恩的话都甚是勉强。
晚宴设在流光殿。
花朝赶去的时候殿内已是锦衣华章,丝竹绕耳,硕大的明珠悬在大殿四周,熠熠生辉。众妃自不放过今日这个面君的机会,皆做了精心的妆扮,反倒是身为东主的容妃一身素净。
殿中龙椅上皇帝含笑而坐,贵妃和容妃分坐两侧,永平公主仗着父皇宠爱,公然坐了贵妃下手边,容妃身侧座位却是虚位而待,接着便是二皇子与四皇子各自一席,月嫔等一干宫妃按品级而坐。
:“臣女见过父皇,贵妃娘娘,容妃娘娘及各位娘娘,恭祝容妃娘娘芳辰。”花朝缓缓拜下身来。
皇帝温和道:“朝儿起来,坐吧。”
:“谢父皇。”花朝站起身来,见四皇子向自己颌首致意,便要向他走去。
:“慢着。”容妃忽道。
众人不解的看着她。
皇帝亦道:“怎么?”
容妃lou出楚楚动人的笑靥:“臣妾见贵妃姐姐与永平公主母女情深,一时触动,想让七公主陪着臣妾同坐,还请皇上恩准。”
贵妃以目光阻止了正欲说话的女儿,只是含笑注视着皇帝,面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
:“这有何不可?朝儿,你陪着容妃坐便是。”皇帝道。
众人张目结舌,不禁在私下窃窃议论开来,对容妃和花朝的关系充满了好奇。
惟有月嫔面有不甘之色,除却贵妃和容妃,这宫中位份最高的便是她了,她自不敢与贵妃娇女永平公主去争些什么,只是眼巴巴望着容妃身侧的位置,正在思量如何张口,此时却见花朝高高而坐,满腹怨气只无处发泄,不经意瞥见贵妃鼓励的神色,遂壮着胆子撒娇道:“皇上,妾也想离您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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