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花朝生辰,太后送来幽冥草之后,花朝便不曾再入宫,她虽没有将太后的贺礼呈给凌彻看,但依他素日的谨慎仔细又怎会不知,遂暗地里命人停了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经过这些,花朝这才觉出竟看错了凌太后,她的心机之深,心胸狭隘却又深藏不lou直叫人胆战心惊。
这日。
几位王妃并宰相夫人同到定远王府来闲叙,花朝少不得出来相见,女眷们在一处,无非是说些家长里短,哪家的少夫人裁了新式样的衣裙,哪位大人又娶了第五房小妾,若不是花朝在,连宫中的是是非非只怕也要被拿出来说上一番。
因凌王妃潜心礼佛,是以正房内终年燃着上好的檀香。
帘栊外一片桃花正开的繁盛明媚。
几只燕子时不时穿过桃林,相互追逐着嬉戏。
:“前儿个我去宫里头给太后请安,皇上似乎受了风寒,正请太医诊脉呢,不知这会子可好了不曾?”宰相夫人抿了一口茉莉香片,无意问道。
花朝情急之下拖口道:“病的重吗?”
几位王妃面面相觑。
京中纷传太后与凌彻夫妇不和,看来并非空穴来风呢!
:“公主这几日亦是身上不好,不曾进宫呢。”凌王妃淡淡笑道。
宰相夫人自知失言,忙说了笑话打混过去。
坐了一会儿。众人告辞而去。
送走她们,凌王妃没有回房,反倒屏退了众侍女,携了花朝到桃花林中散步。
粉嫩淡雅的初桃花瓣轻曼地洒落在花朝如瀑的黑发上和软底的嫣红细罗宫纱锦缎绣鞋上,流苏髻上只cha着一支镂空雕花水晶钗,在透明的光线下越发晶莹剔透。
:“既惦念着,便去瞧瞧吧。”凌王妃了然道。
花朝只不做声。
:“岚溪不像岚如是在我和王爷身边儿长大的。难免离心离德,可咱们并不为着她。只是可怜皇上,那么小的年纪父母双别,岚溪对他倒是一心一意的疼,只是,唉,终不若在亲身父母身边,哪怕粗衣淡饭。也好过置身在这风口浪尖上,说句不当地话,论亲,你到底是她的亲姑姑。”凌王妃娓娓道来,话里满满都是慈悲。
花朝心内酸涩:“孩儿每每瞧见他、、、、、、
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见凌王妃停住脚步不解地望着自己,深深吸了口气又道:“孩儿并非因着太后的缘故才不去看他的,只是。每每瞧见璟儿,总是难过不已,生在帝王家,真不知是他的福气还是不幸。”
:“还是去瞧瞧吧。”凌王妃拍了她的手道。
胡乱用过午膳,花朝便命人备了轿子入宫。
含章殿外。
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花朝扶了萤儿的手径直进了后殿。
却也不见宫人。
:“这是怎么回事?”萤儿不解道,:“怎么冬月也不在?”
花朝环顾四侧。只觉殿内沉静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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