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2/2)

陆悠哼了一声，回：“你以为我是小孩吗，那么好骗。”

谢牧川伸手想抱他，却被他推开。

他无法逆转现有的时空，连现有的幸福都是他勉求来的。纵然陆悠答应跟他在一起，他们也永远不可能回到最初。

许是怕对方担心，他又加了一句：“我已经大了。如果过得不开心，我会自己走的。”

她轻轻地问：“悠悠，你好么？”

当维护陆悠和得罪谢牧川两个选择被放在天平两端时，老人无法抉择，只能弱应对。可当一切回归原，外婆终于对着陆悠说了不算歉的歉。

“那就好。记得回家，给你好吃的，给你煮面。”她捧着手机，许是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一遍遍挲屏幕上陆悠的脸。

陆悠过了好一会，才，说：“他对我很好。”

谢牧川用手指拭他脸上的泪痕，：“可今天是除夕啊，要是把泪留到明天，一整年都会伤心了。”

他哽咽着说：“谢牧川，都是因为你。”

陆悠闷闷地说：“不要。”

离别，祖孙两人已是三年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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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承受所有的诘问和代价，忍受陆悠的愤怒。

外婆又絮絮叨叨了一阵，等电话挂断时，陆悠终于再也忍不住，“呜”地一声哭了来，双肩颤抖，泣不成声。

或许愧疚会人心底最真实的，衰老也会让人忍不住回忆曾经。

等他终于松时，谢牧川肩上已经多了个鲜红的牙印。

他的与恨织，恩与怨纠缠。他难受，却说不来，便只能发在谢牧川上。

就这样多次伸手又推拒，才终于将他一搂怀里。

谢牧川连分辨都不能，因为的确是他导致了这样的结局。

“嗯。过几天就回。”

“我希望你永远都是小孩，永远不大。我会帮你挡掉所有的烦恼，让你一辈开心快乐。不哭了，好吗？”

是你那么伤我，是你一次次让我失望。

那一日的陆悠，饱受摧残，心死绝望，摇摇坠。现在的陆悠，重获新生，容光焕发。自然是好的。

在沉默中沉默，过了好久，谢牧川才打破僵局，对他：“悠悠，我们来拆礼吧。”

陆悠恨恨地咬上他的肩膀，咬得那么狠，连尖都尝到了血腥味。那些本已被遗忘的绪，又在这一刻纷至沓来。

他讨厌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他，自己不会跟亲人分散，闹到如此尴尬的境地。

可若不是这个男人，他可能在更早的时候就成了弃，被家抛弃，无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