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臆想来的诸如大阿哥、三阿哥的遭遇,在他上再不会发生,因为自从大儿抑郁死,乾隆就发现了,他儿的心理素质还是太差,与圣祖年间的叔叔们没法相比。想当年廉亲王被圣祖康熙爷指着鼻尖儿骂“辛者库贱所生啥啥啥”的,郁闷了一回,照样活得好好儿的,给圣祖添了小半辈堵后,接着给雍正爷添了几年堵。
而他这几个儿,不过是骂几句,还没使如“杖责”“圈禁”啥啥手段呢,就一个个要生要死的,真是轻不的重不的,只得自个儿憋气了。
乾隆也没办法,首先,从数量上说,乾隆的儿绝对没有圣祖多;其次,惨烈的事实证明了,数量及不上,质量也差一大截。
如今,乾隆再气,也会悠着些。骂死儿,这名声可不好听。
何况最后永琪给孝贤皇后法事,这事儿办的漂亮,乾隆自护短儿的心理,愿意相信儿只是一时疯被魇了,待他醒了,就又是他伶伶俐俐的好儿了。
五阿哥听皇阿玛问话,忙,“是,儿有书不大解的通,想求教于探儿郎,只是想着探儿郎如今乃皇阿玛御前侍卫。儿为皇,亦要避嫌,便求皇玛嬷跟探儿郎说了一声,想着还是多一人才稳妥周全,福康安先前也是在上书房念过书的,便让他与探儿郎一过去,同儿念书。”
此答案极其标准,让人挑不半分不是。
听五阿哥说这话,十有八九会以为这是个明白人呢。,
乾隆听着舒坦,从理上说得过去,便未多追究,笑,“知避讳就好。瞧你也瘦了,小路,吩咐御膳房多炖些滋补的汤送五阿哥那儿去。再者,传御医去五阿哥那儿侯着。”
“皇阿玛莫要担心,儿无恙,只是夏天有些‘苦夏’罢了。”
乾隆温声,“朕知你的辛苦与孝心,去歇着吧。”
五阿哥退后,乾隆着眉心问弘昼,“他与福康安是怎么回事?”
果然瞒不过皇兄,弘昼避重就轻的说了,乾隆冷笑,“福尔康好大的胆,这是派了人监视福康安呢,要不能那么快得了信儿过去逮他们现形!”
“少年人意气用事,其实到底也没什么仇大恨,只是彼此不服气罢了。”和事佬儿弘昼找个替死鬼来,说,“那个福尔康的确是逾越了。”
富察家不好惹,探郎也不是吃素的,五阿哥天潢贵胄,所以责任只得往福尔康上推。
而这个东西,恰好弘昼也瞧他不大顺。
乾隆疑惑,“福康安怎么没打了他去!”福康安可不是什么好脾气。
弘昼差被呛着,这是啥意思,您老还嫌没闹起来啊?知这样,兄弟我还去和什么稀泥啊?定一定神,弘昼,“差一儿,才瞧福康安的拳都起来了,叫善保给拦了。”
乾隆摸了摸光洁的,若有所思。
乾隆没罚五阿哥与福尔康,正经连句重话也没说,不过是第二日派了纪晓岚去专门给五阿哥讲书授课,一天不得少于六个时辰的功课。
你不是用功吗?不是念书吗?
为人父亲的总乐意见到儿勤奋好学,成全你们。
然后,乾隆重赏了福康安和善保。
这里的缘故就耐人寻味了,虽然五阿哥搜福康安营帐的事没闹来,不过难免有明心亮的猜度一二,这事儿在权贵堆儿里小范围的也传播开来,有人便因此开始忖度圣心了。
可偏偏这个节骨儿,乾隆连翻起令妃的牌,本来已经失的令妃,忽然复了。